他话说完,知春却是急了,连连开口,都有哭腔:“爹爹不认我了!”
“孩子莫哭,我如何是你爹爹,实在是你认错了人啊。”
李辟尘忙去安慰知春,而此时,关山月前行,大笑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知春不得认错,你与他流着同样的血,他依你之血而活,得你之血再生,你如何不是他爹爹?”
他笑着道:“你可记得,百里荒沙无垠落,那大漠孤烟中,还有一株草呢。”
这话一出,李辟尘顿时一愣,此时叶缘却是反应更快,几是关山月话语刚刚落下,他便反应过来,对李辟尘开口,大惊道:“牛鼻子,这孩子是....那株被你滴了血的灌草!”
李辟尘呆滞半响,再看那孩子,梨花带雨却又笑意盈盈,猛地,脑袋中轰鸣一下,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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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之中,有山存洞。
一尊黑袍剑修从内走出,缓缓吐出一口血气,他左手拎着一颗大好头颅,并非人族,而是某些异兽精怪,那异兽头颅似人,口中有牙,青面四眼,头生两角,虬如龙盘,两耳垂倒挂如神,其大如斗。
易水寒望天,眸光恨恨,心道自己当真是倒霉透顶,遇到那诡谲道人,只这一下,让自己又修行六七十日才缓过劲来,方化去胸中淤血,寻回思邪之剑。
“如今我伤势已好,但报仇之说实属枉然,那道人疯癫,又实力高绝,我惹之不起,但那跟随疯道人的两个小子,我却是记得清楚明白。”
易水寒眸光阴狠,杀不得道人,但可杀两个小的泄愤,他握了握手中的剑,心道只要自己化守缺之境,便必去寻那疯子,报上日之仇。
“关山月,疯道人.....我必杀名单之上,再添新名....”
易水寒如此开口,然话音刚落,天空忽然如雷震响,天上一只猛虎显化,大如山岳,遮天蔽日而至!
那虎背上跳下一尊道人,面容清秀,身后带着两尊古匣,一为刀,一为剑!
提刀带剑来,问此人是谁?
易水寒眸子一凝,再看天,那大虎已经不见,好似只是个虚幻影子,他心中有疑,不再看天,只是见眼前这尊道人,冷声道:“道友该是走错了路子,我这里是荒山野岭,若是要去大夏.....”
“不曾走错!”
那青年道人猛然开口,眸光如雷似电,直视易水寒,冷声回道:
“你方才所说,关山月之名?我问你,他如今可在何方?”
易水寒一愣,便是冷笑起来:“你问我我就要答你?道友,我还称你一声道友,现在离去,趁我心情尚不坏,给你一声忠告。”
“我问你,关山月何在?!”
青年道人不答,只是冷喝,易水寒顿时大怒:“你哪家的崽子,有你这么问路的?!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青年道人冷眼相看,忽的大笑:“你是谁,与我何干!若要报名便报,微末散流,我怎么知晓你是何人?!”
易水寒又笑又怒:“看来真是个耿直的傻道士,连老子易水寒的名字都不曾听过!”
青年道人哦了一声:“易水寒?好名字,但不是个好人!”
易水寒猛然拔剑,指着青年道人,森然开口言语:“老子本来就不是好人,怎么的,你还要报一下仙家门派,要来个替天行道?”
青年道人盯着那剑尖,忽然捏起道印,背上两匣大震,竟有撼动天地的气息散发出来!
他盯着惊诧的易水寒,开口言语:“我姓杨,名唤安石,字曦虎。”
“这一剑,唤作老龙吟!”
“这一刀,唤作下九关!”
“你从何来,要去何处,所做过何事、是仙是神是魔、是大恶、是大贤,皆都与我无关,我来此地,只为关山月一人!”
“你不说,我就打到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