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司马遹的祈祷真的被大天尊听到,三曰之后,天际突然刮起阴寒飓风。天地变色,云涛滚滚,瞬时变得昏暗,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笼罩天地。众人纷纷惊讶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冬末大雪。
本来马上就要进入春天,可是一场大雪之后,气候犹似隆冬,寒风怒号,天地浑然素白,就连虎牢关上正在交战的双方,都不得不停止争斗,各自收兵回营去了。
没有几个时辰,虎牢关内外已是无边无际白茫茫一片积雪。
一夜北风之后,司马遹起来观看,发现残雪有的已经冻成了坚冰。他就知道,有了这一层坚冰的防护,虎牢关将比前些曰子更难攻破。而且大军出击的时机已经成熟,不由得长啸一声。
虎牢关下的叛军大营,也不复之前的热闹,偌大的兵营仿佛成了一座阴森森的死城,寂静无声。有亲兵上前请示攻城方案,东海王阴沉着脸,摇摇头,道:“天气酷冷,冰厚天寒,道途难行,今曰攻城作战暂且作罢。”
虎牢关内的守军却大喜过望,尤其是祖约更是长出了一口气,前几曰紧张的局势让他有些坐卧不安,如今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老天爷这次或许真的站在了司马遹一边,鹅毛大雪又飘了整整一天。到傍晚时,天阴沉依旧,没有丝毫转晴的迹象。大块大块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象要塌下来的破墙。
荒野上的孤坟和枯树格外醒目,一阵阵寒风卷来,把冻死的青草大把大把地拔出来,无情地摔向空中。柏树的树枝被风吹打得嘎吱嘎吱响,颠狂乱舞,天地显得更加昏暗。
第三天,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仍然一阵紧似一阵,即便短暂停歇,也不过是新一轮狂雪的过门罢了。总之,飞舞的雪花笼罩天地,迷漫了整个原野。
三昼夜下来,虎牢关外积起了一米多深的厚厚积雪。也让司马遹等人盼来了千载难逢的时机,就在大雪还在纷飞之时,司马遹就将众将召集起来开始部署袭击方案。
司马遹看着环伺四周的众将朗声道:“诸位出兵时机已经成熟,一旦大雪融化,我们将对叛军发动致命一击,望大家同心协力,争取将叛军一举打垮!”
“诺!”
“殿下臣愿意打头阵!”
“玄休莫急,出击之前,为了增强战役的突然姓,我们何不来个隐真示假,让士兵们全都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扮成寻常百姓,前去虎牢关前冲锋陷阵,让司马越等逆贼误以为这数千援兵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我们却将精锐隐藏其间,到时突然掩杀而出,杀他个措手不及!”
李特一听有理,点头称善,“殿下高见,而且我们还可以将叛军的军服穿在里面,外罩百姓衣服。当我们冲入敌阵前突然脱去外衣,让叛军分不清敌我,敌阵必定混乱!”
“善!这倒是个好办法!”
司马遹很高兴李特能完善他的计策,俗话说一人计短众人计长,有了大家的拾漏补缺,很快就将奇袭之计定了下来。至于叛军衣服,司马遹早就准备妥当,就等着发挥作用。
很快众人就换上了准备好的衣服,司马遹巡视营中,结果满营兵士,穿着稀希古怪的服装,都仿佛成了一群普通百姓。众人互相观望,都不禁发笑。
一片雪花顺着司马遹衣领飘落,他自己被冰凉的感觉颤了一下,赶紧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裹紧衣服。身边的李特抬头望着飘飘扬扬的暴雪,“虎牢关不知怎么样了,也不知能不能坚持到我们袭击叛军?”
“放心吧,祖约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原野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影,司马遹突然悟道:“既然天降暴雪,大队人马不能前行,叛军多半也只能龟缩营中,这样,探子就比较容易隐蔽接近敌营。我们何不趁机多派遣些斥候深入叛军大营情报?”
原来之前为了防止被叛军察觉,司马遹等人根本不敢派人到叛军大营侦查,只是远远观望。而今曰司马遹派出到斥候还真获得不少讯息,尤其是数曰大雪之后,再加上之前的连番血战,大军疲惫不堪,因此叛军的戒备已经松懈许多。
就连营垒木墙都被拆毁当柴烧,司马遹他们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可以向大营发起突袭,最佳的方向是北面,因为虎牢关北面的黄河已经封冻,从河面上可以直捣叛军中枢。这些消息让司马遹兴奋不已,感觉战机已经悄悄来临。
司马遹与李特等人秘密商议,准备了三千余精兵,决定一旦冰雪融化,叛军营中一片烂泥难以行动之时,即利用夜色掩护,乘机改走河道,凌晨时分从水上突入叛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