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看了看仍然兴奋的诸人,便轻轻抬起脚步,晃晃悠悠走向玉宇。
这云朵虽看上绵软,似是受不得力,不过行走其上,每一步踏出,便能行十丈有余,不过片刻,众人就走到玉宇一座牌楼之前。
这时牌楼之前已然三三两两站了不下百人之多,见了陆一鸣一行人前来,不由纷纷避让,不敢稍有阻挡。这些世家子弟也不是白痴,哪里还敢再来招惹,自然如避瘟神,分出条道路来。
陆一鸣嘿然一声,与诸人过了牌楼,随后踏入一条长廊之中。过不多久,就见前方阁楼处正站了几派之人,其中青凝门人最为忙碌,端木云峰,于子升两人各自带领一队师弟,正分别往那两扇木门中打入道道灵符。
每道灵符打出,那木门所蕴灵光就自黯然数分。
独独温度升带领师弟死伤惨重,此刻正作壁上观,偶尔与素女木神天云三宗谈天说地,倒显得颇为惬意。
陆一鸣方才一到,这温度升就迎了过来,略略上下打量一番才道:“道友神通果然不凡,不愧为流金前辈之婿,霜君仙子之夫。”
陆一鸣心底冷笑只道:“道友过誉了,怎么能及得上道友击败玄武的惊世之举,这才让人心折,不知道友可曾取了几块龟甲。”
温度升眼中讶色一起,忽然有些怅然道:“也不过只得了一块残损之甲,无有大用,反倒折了几位师弟,想来行事也太过勉强,此事道友且不提,我以此事为辱。”
陆一鸣随即按下不提转而道:“不知这璇光阵还要几时才能破除,若有用得上的地方,道友不妨直言。”
温度升一叹气:“也不知为何,今次这璇光阵比师门记载中强了不知多少,这一日以来,进展寥寥,就连这门都还未曾破得,更不用提璇塔阵了。不过还好,这次得了一片龟甲,破除璇光塔的时候也能发挥几分威力。”
这时一声碎裂之声,自那两扇木门中,传了出来。众人一观,但见那木门之上贴附的淡淡璇光薄膜,已是碎裂开来。
温度升一喜对陆一鸣道:“好了,这门总算可以推开了,只要摧毁其中阵法核心,便能取宝,一会还要看道友手段。“
陆一鸣一笑:“这个自然,我等也不是坐享其成之人,有力出力,无力鼓气罢了。”
这时那于子升蓦然开口:“素女宫韩道友,天云宗申道友,木神宗田道友,栖霞赵道友,咱们五人同入璇光宝塔,剩余诸人就在此地等候,待我等破开法禁,就能求得宝物。“
纯阳观就此被于子升排开,也分不得法禁中内藏的五件灵宝。
可莫络表情不变,只靠在门前守门石兽之上,眼神微微烁动几分莫名的诡异光彩。
小楼之内别无它物,唯独正中一座七彩宝塔凭空而立,绽放出道道光彩。这塔共分七层,除却塔基之处留有一门之外,四面未留栏窗。
于子升伸手一指这塔道:“若要破开璇光阵,必要入这璇光宝塔,自一层而进,每破一层法禁就解开一道,待到前五层尽破,那盛有灵器的异宝才会现出。最后一层从未开启过内中玄奥不知,这次于某有心一试,还望诸位道友多多帮衬。”
韩烟箩看着那座七彩小塔,开口道:“那于道友可有打算,还是说一说具体如何行事的好。“
于子升涵养甚好,也不怪其打断,手中一翻便有几道灵光闪闪的符篆闪现。他一笑:“既然不知内中何情,自然也无甚定论,也不过走一步看一步罢了,列位道友咱们几人这就入内破阵吧。”他手一摇晃,几道灵符就自飘飘悠悠,落入陆一鸣申时行韩烟箩田芙秀四人手中。
陆一鸣低头一看,但见其上灵光璀璨,不住流转,他一叹,这青凝门符法果然冠于云中。
这符篆即是助他几人入得天府所用,别有玄机在内。
而在此时,在一片荒无人踪的原野之上,吴道哲正亡命而奔,其状极为狼狈。
他奔行十余里见得追兵不舍,眼中煞气一重,终算决意回身与这人一战,他这云中四凶之名倒还不是虚名。
他在原地驻足片刻,那追兵便霍霍而来,来者穿着似是散修,可其身上却透漏一股诡秘气息,不似正道。
吴道哲本来欲以土行一道避开此人,可不曾想过,此人土遁之术竟在他之上,一个不查之下,险些被此人伤到。他一向为人谨慎,便一路而逃,却不想这人竟千里追逐而来,只有舍生一战才能摆脱。
那人一见他停下便哈哈一笑:“什么云中四凶,不过如此,小子居然敢偷窥我等行事,今日你必死无疑。”
吴道哲这才细细打量此人,心中才觉惊讶,这人分明不是正道,怎能入得云中这座星辰天府,不过不管这人来历如何,终要将此人斩去才是。
吴道哲平日行事虽则猥琐,可其若极意与人一战,却非将那人斩尽杀绝才会罢手,他冷然一笑:“不管你来历何如,今番有你无我,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