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不要惊动她。听本王的安排。”夏文玄俯身对身前人小声又说了一席话。侍卫心领神会。立刻去着手安排。
夏文玄见侍卫退下。一个人走到窗前。看着满园的花红柳绿。蜜蜂嘤嘤嗡嗡地在林间穿梭。热闹非凡。石榴花开得极好。衬着那碧油油的叶子。一阵风过。吹得那一树繁花乱红成阵。因窗子开着。几瓣殷红如血的花瓣零乱的落在书案上。。他信手拿起一片花瓣。忽然想起凌东舞那如花般的娇颜。心中大恸。举目向庭中望去。只见满目皆是那殷红繁花。灼痛人的视线。
穆紫城的死。他是有责任的。
夏文玄微闭双目。回想往事。
今年过了除夕。他的哥哥。南诏皇帝因为纵欲过度。终于累得倒在龙床上。而他暗中安排太医给南诏皇帝配制了大量的回**。结果南诏皇帝贪得无厌。误食过多。终于精力耗尽。苟延残喘的病倒拖延时间。
皇位。即将成为一个空缺。皇帝无子。只有几个女儿。有资格获得这个皇位的是他夏文玄。女生文学但有能力获得这个皇位的是手握重兵的宋丞相。
空虚的皇位。让夏文玄和宋丞相开始明争暗斗。朝堂上两派的针锋相对。大臣私下的尔虞我诈……剑拔弩张。朝臣惊颤。
夏文玄不想自己失去这个当上皇帝的机会。宋丞相也想问鼎九五之尊。皇帝的重病。将二人暗地里的针锋相对。变成了明目张胆的你争我夺。
终于有一天。两人矛盾激化。在金銮殿上互不相让的争吵起來。
两日后。二人又在京城最有名的。最豪华的“揽云居”狭路相逢。女生文学夏文玄正在品评新乐。满室温香。京城第一花魁娇娇歌喉如珠的在他面前浅唱低吟。正是说不尽的风光旖旎。此时听随从奏报宋丞相也來了。也要娇娇过去。夏文玄不由眉头轻皱。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解决。嘴角扯起微笑。站起身。來到走廊。正赶上宋丞相要进隔壁的房间。开口相邀道:“宋丞相。相请不偶遇。不如请进來一起赏乐如何。”
“杏花拂面诉春到。莲动蝉鸣迎夏來。夜半霜寒菊露靥。暗香伴雪自在开……”娇娇唱得曲调柔媚。如梦似幻。舞姿极柔。便如随风之柳。随着余音袅袅。旋得定了。臂间轻缕缓纱如云。纷扬铺展开去。终于铺成一朵极艳的花朵。盈盈一张玉面。便如花中娇蕊。衬得一双明眸善睐。目光流转。
“今日难得和丞相大人在此相遇。一定要尽兴而归。來人啊。叫他们将好酒取出來。今日咱们不醉不归。”夏文玄朗声说道。
宋丞相微微一笑:“王爷盛情。却之不恭。”
宋丞相和夏文玄的酒量都是极好。一坛陈酿喝去了一半。两人依旧看不出半分醉意來。夏文玄和宋丞相一开始都各怀鬼胎的漫口谈些风月之事。议论谁家王公**的歌伎出色。谁家的丝弦班子好。
夏文玄打量了宋丞相两眼。忽然道:“丞相。娇娇如此秒人。不如我将他赎身。送往丞相府如何。”
宋丞相一听。急忙连连摇头。他的爱妾胡阿美已经被凌东舞出使北漠时带了回來。她嫉妒成性。怎么会容许他在接个花魁回府。
夏文玄点头道:“丞相也是个忙人。咱们今天就明人不说暗话。把事情说开吧。“
此话正说到宋丞相心里。“好。我也正有话想个王爷说。”语气间已经有了严肃的意味。
夏文玄挥一挥手。房中歌伎诸人瞬时退得干干净净。他端起杯來。忽然喟叹:“丞相。皇帝的时日恐怕不多了。”
宋丞相一双狡诈的眼睛几乎看不清是何种神情。点头道:“是。”
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沉默。他们同殿称臣多年。又是对手关系。早已经把彼此琢磨的透彻见底。今天尽管都沒有把话说透。但要说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天上升起弯月。如半块残玦。辉光清冷。隐隐透出青白的玉色。在烛光里流淌不定。
夏文玄眼中仿佛映着万点银光。变幻莫测。声音清冷的说道:“丞相。如果咱们二人在这样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南诏国连年征战。已经国势虚弱。北面有北漠虎视眈眈。西面有匈奴不断侵袭。咱们如此争斗下去。谁都捡不到便宜。到时候只会让北漠或者匈奴平白捡了便宜去。”
宋丞相用手指摩挲着酒杯。杯中酒色如银。隐约带着芬冽的香气。他开口说道:“依王爷的意思想怎么样呢。”
夏文玄浅啜一口酒。道:“自然是咱们连起手來。同坐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