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着装,路远就跟着来传召的公公投宫里来了。
路土豪倒要看看,这李肃究竟要给自己来份什么大礼。再说了,不就是抢了你一个说降吕布的功劳吗?至于这么记恨咱?居然还找了外邦人来当援手。
皇宫道路,禁军林立,侍从分列两旁,个个头戴冠翎,身披锦缎,往来众官,皆行大礼。再看宫墙,粉雕玉饰,金碧辉煌,上有金雕天龙游走,左右伴麒麟,凤凰之象,更有瑞兽嘶吼。锦鲤翻腾,好一派作风。
遥见此景,路远不禁感叹这皇上登基时的排场,不过同时也在为老百姓们的税收担忧,才刚止了战乱,这铺张浪费起来倒是一点不含糊。
临近大殿,路远突然看见两人,面色尴尬,羞红一片,仔细观察,发现他们手上生茧,臂弯粗壮,胯下凝实,盘扎稳健,以路远两世为人,混迹工厂以及开神兵阁的经验,自然一眼就看出,这两人正是炼器打铁的师傅。
两人匆匆而走,大有抱头鼠窜之意,仿佛走得慢了,便有杀身之祸一般。
“哼,两个庸手,也好意思自称炼器宗师,尽给朝廷丢人!”
路远才踏上玲珑七尺台,却听得一黄门太.监如此说道。
“不知刚才那二人遭了什么罪?”路远疑惑,这二人虽说宗师或许还欠点火候,但从那盘子的扎实程度上看,少说也是炼了十数年的老手,可能比之石坤这样被炼器系统认可的天才要差一些,可较之其他人应该不至于这太.监说的这么不堪吧?
“哼,那二人应榜前来打擂,却不想被东洋人大败而回,真是丢了咱大汉朝的脸!”
那太.监冷哼了一声,眼中尽是鄙夷,“你又是谁?不会也是一个不自量力的揭榜者吧?”
转过头,太.监眼中的鄙夷之色瞬间对准了路远,仿佛在他眼里,这些个应榜而来的炼器师没有一个是上得了台面的。
路远睁大了眼睛,这家伙新来的吧?居然连自己都不认识?这鄙夷的神色是几个意思?难道当太.监还当出优越感来了,听其刚才的言语,怎么总给人一种汉朝是杂家后院的感觉。
“休得放肆,这是二品护驾将军,路远路土豪,你这蠢货,见了大人还不下跪?”
还没等路远说话,引他来的那太.监就受不了了,自己队伍里怎么会有这种没眼力劲的人。
这太.监总管一边在心里暗骂小太.监不懂事,一边观察着路远的神色。生怕这位二品大臣不高兴直接废了自己。
那不懂事的小太.监一听对方居然是护驾将军,官居二品,霎时间一口凉气噎在了嗓子眼,双腿一抖,竟直接跪了下来。
“将军恕罪,大人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大人大驾来此,是,是小的瞎了狗眼,大人恕罪啊。”
路远摇了摇头,这封建的等级制度害死个人,算了,不知者无罪,他又不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之人,这种小错没什么好计较的。
绕过了那小厮,路远便来到了宫中。
有了之前那两人的铺垫,路土豪倒也知道此间之人必然不可小觑,东洋?不知是哪个东洋,若是那啥,嘿嘿嘿,哥不介意灭灭某和民族的威风。
进到大堂,先是李儒迎了出来。
“路兄劳累,丞相特设宴酒,为将军洗尘。”
路远听罢,哈哈大笑,与李儒三言两语的搭着话,一同来到了正殿。
正殿之上,文武百官俱在,然而,一个好好的上朝之所,此刻却是歌舞升平,一尊大鼎立于中央,舞姬绕鼎而转,姿态撩.人,路远感觉,竟有那么一丝青.楼的味道,不由得暗叹一声,这朝廷都被董卓玩坏了。
进殿第一件事,自然是拜见皇帝。
九岁天子汉献帝刘协高坐龙椅,路远跪下,却总觉得其与这场景格格不入,料想刘协的自我感觉也不会太舒适。
“路贤侄,颁诏劳苦,且先落座,饮了这洗尘酒。”
最先一人说话的竟是董卓,这是红果果的抢权啊,天子都没有喊平身,一个丞相倒是先越俎代了个庖,可见董卓现在已经猖狂到何种程度了。
路远也不客气,毕竟这要是给了天子面子,那就拆了董卓的架子,相比之下,还不如索性扫了天子的脸面。土豪兄答应了一声,当即落座,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宫中的酒,而且还是董卓看上的,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路土豪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那些粗制滥造的酒早就被他淘汰掉了。
董卓带了个头,卢植又接着敬了路远一杯,算是为土豪兄解乏。
众官一看,得,高端人物都出场了,咱也亮个相吧。
于是路远一进正殿,倒是比天子还有人气了。
看着董卓对路远如此器重,百官都向其敬酒,李肃的心中愈发不是滋味,这丫的荣誉本来应该都是自己的!
押下一口闷酒,李肃对着身边一个人中留着一撇小胡子的东洋人使了个眼色。
那小胡子心领神会,不待百官敬酒完毕,便站起身来,先对天子行了一礼,随即转过头来,对众大臣又行了一礼,继而张口。
“在下上村濑人,自小钻研锻造之道,颇有所得,然而家乡深居内海,未知天地大小,不识方寸圆规,为求突破桎梏,臻至高境,特漂洋过海,来此大汉天朝。”
说到这里,上村濑人顿了顿,摇了摇头,“可在这帝都洛阳,却让在下一再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