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忆最终还是说了,不得不说。(百度搜索:,看小说最快更新)就算再紧急的军情也有个时限,超过这个时限后便会一钱不值。那样的话,自己的牢狱生涯与范少将军殷切的嘱托,便都付与流水付与春风,等闲白了少年头……
皇后一直默默的听着,直到茹忆将所有的东西讲完之后,娥眉轻蹙问道:“就这些吗?”
“就这些,我已经都说了。”茹忆用力摇晃着生铁制成的栅栏,仿佛只有借助这种方式才能更好的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感情。“这位……大人,您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些消息告诉皇帝陛下呀,在下拜托您,驸马拜托您,数十万大唐将士也拜托您了。”
“恩,知道了。”与茹忆那声嘶力竭的声音相比,皇后娘娘则表现得相当风轻云淡,就仿佛自己刚刚听到的不是关系到整个大唐帝国安危的情报而是一个几乎有些无聊的故事,说完后再没有多话,立刻便转身离开了。
“拜托……”茹忆从栅栏中伸出绝望而无助的右手,仿佛想要在空气中据去住一些什么,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现在他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方才那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女人身上,他也只能这么做。
“娘娘。”天牢门口,太监恭谨的问道:“方才那个囚犯对娘娘如此无礼,是不是应该教训他一下?”
皇后并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悠远苍茫的夜空,在心中回想着茹忆方才所说的情报。良久方才开口说:“不必了,他又不知道哀家是谁……还有,嘱咐狱卒待他好一些,毕竟是驸马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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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忆带来的消息还真的不是关于加纳多的,而是牵系到大唐军队内部的某些高层官员。皇后并不敢有丝毫耽搁便去了御书房,而李乾刚正很职业的在那里看着地图,在上面勾勾画画。
“陛下,臣妾已经从那个茹忆口中得到了消息,特来向您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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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听也知道,范轻骨派来的人自然是要说何林的坏话的。不过实际上何林除了对朝廷旨意阳奉阴违之外一共只做了两件坏事,第一件是将敌酋蒙得里哥放过了防线但苦于无据可查;第二件就是囚禁了驸马……范轻眉。(百度搜索:,看小说最快更新)不过这第二件事范轻骨自然是不敢说的,否则他们范家一样是欺君之罪其罪当诛。不过,范家二少还有别的法子。
“何林作战是有些消极,但就这一条很难给他定罪,毕竟将在外君命是可以有所不受的。”李乾刚沉吟了一下又说:“驸马抨击何林的几条罪状,说到底也是一面之词,无法令人信服。”
“陛下,恕臣妾多嘴,想问一下您打算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双方对质,不过他们两个都统领重兵,现在又是敌军压城的关键时刻……”李乾刚叹了口气说:“所以理论上没有什么办法证明他们谁对谁错,只能置之不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陛下圣明。”皇后口中说着,心里却颇是有些不屑。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女人,她总是要下意识向着自己的女儿和女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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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轻骨绞尽脑汁挖出的何林罪状,最终被大唐皇帝束之高阁,可怜了那位少将军浪费的无数脑细胞。在秋后算账之前,我们不妨看一下何林那令人发指罄竹难书的罪行。
一。勾结贼寇,失守防线。证据:无。
二。消极怠工,养寇自重。证据:不需要,尽人皆知。
三。生活奢侈,贪污受贿。证据:更加不需要,大唐这个品级的官员基本上都符合这两条标准。
四。挑拨离间,诬陷忠良。这一条指的是他上书皇帝诬赖范克希勾结贼寇纵敌深入,但因为第一条没有证据,所以这一条同样也没有证据。
五。横行跋扈,排除异己。证据倒是很充分,想来何林自己也不会抵赖。但为将者谁没有几分霸气?又有谁不是将自己信任的人安插在重要的位置上?所以这一条事实上也有待商榷。
六。纵酒贪杯,饮酒误事。纵酒的证据倒是确凿,但误的那些事无非是没有出早操,内务检查不合格之类的,用来扳倒一个元帅似乎显得不是那么充分。
七。狼子野心,觊觎朝纲。证据: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