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起睡……三个人一起睡……
如同魔咒一般在脑海中无限循环。
板垣默语僵硬地看着同在一张床上,以华丽无比的姿势躺着的迹部景吾。她想,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迹部景世有腹黑的潜质,如果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天然黑!
与其相信迹部景世是天然黑,她宁愿相信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个孩子是腹黑吧……一定是!
谁让某位大爷以孩子的心愿这个无耻的借口,堂堂正正地躺在床的另一边!
“景吾……你真的睡这儿?”板垣默语见睡在他们中间的迹部景世呼吸平缓,才轻声开口问。
“啊嗯,本大爷已经睡着了。”迹部景吾声音低哑,带着一丝睡意,好像的确是快睡着了。
板垣默语见父子俩那般惬意,有些牙痒痒。她可是个女孩子!她怎么可以和两个男人睡一起!
纠结了一会儿,板垣默语便不再计较。想通只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
他们睡在一起反而更加安全,也能减轻小野的工作量。
男女之防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水井里的桶上刻了秋元的字样,这口井是秋元家在用。”板垣默语本不愿再开口,她怕把迹部景世吵醒。可她有一堆心事,不说出来又睡不着。
“井前的树枝长了一段时间了,这次的事情应该和这口井没有关系吧……”
“本大爷看,这口井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迹部景吾并不认同板垣默语的推断,他侧过身,深深望着板垣默语的眼睛:“线、水井、同样的环境。”
“线、水井……”板垣默语重复迹部景吾说出的关键词,细细想着。
她之所以会看不见川岛浅香来到32号,之所以会觉得环境没有变化,那会不会是一种障眼法?
这种障眼法绝对与神鬼无关,是人力可为的。就像筷子放在水中,会觉得筷子弯了一样。
四周景物与之前相同,这种手法在魔术中应该很常见。可惜,她和景吾都对魔术不熟。
“水面,镜面,折射。”迹部景吾像是自言自语,只是那双眼睛暗得骇人,板垣默语伸手就覆了上去。
“景吾,我们闭着眼睛说好不好?你累了吧?”
“本大爷不累,只是在想森川那个女人。”说完这句话,见板垣默语沉默不语,迹部景吾才发觉这句话有歧义,他好笑地伸手捏捏板垣默语的鼻尖,“啊嗯,本大爷只是在想她和川岛谁才是罪魁祸首。或者,她们两个都是。”
“两个?”板垣默语没有想过这层,这会儿像是被打开了新思路,顺着想下去,背脊越来越冷。
伸手握住迹部景吾的手,“景吾,如果她们两个真的是一伙的,那我们该怎么办?”
迹部景吾很高兴板垣默语愿意依赖他,愿意遇到问题询问他,而不是自己闷在心里一个人去想通。他鼓励地回握板垣默语的手:“那本大爷也不怕她们,只要抽丝剥茧把事件一个个解决,自己不乱,敌方就无法撼动我们。”
“啊,爸爸、妈妈,我想起来。川岛同学说她能看到她家的树精灵,树精灵是长着紫色头发的。会不会是森川女士?”
“景世,你没有睡着?”板垣默语眼睛大睁,低下头,看着迹部景世。迹部景世眼睛是闭着的,可唇却在动:“妈妈,我一直睡不熟……”
“啊嗯?景世,你觉得森川和川岛是一伙的可能性很高?”迹部景吾将迹部景世抱上来一些,摸着他的头发,看着他那张与他相似的脸。
“嗯,紫色和藤纳户色差不多吧?川岛同学的词汇量不高,所以,我觉得她看到的应该就是森川女士。”
比起板垣默语的惊讶,迹部景吾适应性更好。他不认为自己的儿子对这件事没有发言权,相反,儿子可能会发现很多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关键点。
“景世,爸爸、妈妈在处理的事你知道多少?”板垣默语是不想让儿子操心的,更不想让儿子在童年的时候,蒙上一层阴影。可她忘了,迹部景世早就踏入泥潭,对尘世早就没有了最为纯净的想法。
“只知道一点点,爸爸、妈妈不用在意我。”迹部景世小嘴嘟囔着,伸手就环住板垣默语的腰,将脸贴上去,“景世是不是让你们担心了?”
“小孩子是不是不应该知道这么多?”
“本大爷觉得,你知道这些才更像本大爷的儿子,呐,默语?”迹部景吾见儿子窝在板垣默语怀中,有些吃味地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