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取来纸墨笔砚,刘延昭让七郎带笔,将前世象棋的规则说了出来,后者虽然不懂,但还是快速的记录下来。
拿过纸张,七郎的蝇头小字倒也不赖,刘延昭欢喜的吹了两口气,将字迹吹干,之后在众人疑惑中的眼光中再次下了命令。
“你们之中可有谁会拨弄木刻之物?”
“李敢当会,他没入伍之前可是村里的木匠”,对于手下绝活很是了解的田汉立马答道。..
“很好,李敢当,你能不能做出一尺半长,半尺厚,并刻上字的圆木件来?”
听到刘延昭问话,一个有些精瘦的汉子探出头来,“伙长大人,这简单的很,只是这木料从哪里来?”
“木料?这还不简单,你带着几个兄弟去伙房,在那里取材,正好帮着劈木材了,想必也不会受到刁难。诺,这是要刻的字,别落下了。”
将七郎刚写好的一张纸递了过去,后者上前接过,笑着对刘延昭拍着胸脯,“放心吧,伙长大人,属下定会早去早回!”
待李敢当带着几人离去之后,刘延昭不禁得考虑另一样东西了,棋子有了,这棋盘该用什么来代替?
目光在屋子中寻找着,一旁的七郎这时候也大致明白了刘延昭要做什么,不禁有些惊讶,六哥什么时候会象戏了?..
没有什么好东西,难不成将这唯一破桌子给拆了?
这可不成,那生活上肯定会有所不便,继续打量着屋子,好像也没什么可以来做取材之物。
不如就在这地面的砖石之上画个棋盘,即便不想玩了,脚踏几下也能抹去了,这样倒也是省事,不过总是蹲着也不是个办法。
既然画在地面不行,不妨刻在桌子上。
刘延昭脑中灵光一闪,当即让人将桌子搬到他身前,因为他背后伤还未好,便嘱咐着七郎来办。
以纸张为尺,很快用毛笔在桌子上画出了方格,幸好这桌子用的久了,朱红色的漆掉了不少,要不然墨色倒是没有这么明显。
接下来,七郎虽然还是不懂,但仍旧照着刘延昭的吩咐,用匕首将方格刻了出来,并在中间刻出‘楚河汉界’这字样。
一切都忙完了,刘延嗣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六哥,你这是要做象戏之物么?”
“正是!”
已经差不多了,刘延昭心情自然也是大好,将刚才写的规则那张纸拿了出来,并指着桌上画好的棋盘讲解起来。
一刻钟之后,七郎率先的点头应和,“六哥你这规则倒是简单,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只是你何时会象戏了,小弟记得曾经你想学习,可是苦于无人传授,之后就没听提及,还以为六哥放弃了。”
“我这象戏可不是一般的象戏,这楚河汉界可是历史上楚霸王项羽与汉高祖分界之处,所以,这并不只是玩乐之物,将它造出来,可是给你们学习兵法用的。”
“这个可以学习兵法?”
刚听懂规则的一帮大头兵都以为消遣之物,待听到刘延昭说道可以学到兵法,当即都是大为惊讶。
“你们可别小看了这几尺见方的方格,它可是包罗万象之物,犹如今后的战场,而李敢当他们做的棋子便是将士,所以着上面所走的每一步都要仔细考虑,一步走错,那就全盘皆输。”
经刘延昭这么说来,众人都是脸色凝重起来,沙场之上,将士便是棋子,这样的象戏确实可以习得兵法,当下心中对刘延昭更加佩服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李敢当带着做好的三十二枚棋子回来,接过几枚看了看,做的挺不错的,都打磨了一番,上面的字也刻的刚劲有力,手艺活的确不赖。
“做的很好,你这李敢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想不到我这里也是藏龙卧虎啊!”
象棋做好了,刘延昭也开心了不少,遂打趣了几句,那李敢当有些害臊的低了低头,却是换来众人开怀一笑。
命人将一方十六枚的棋子上的字用墨字涂好,以便于区别,在一群人嘴吹手扇之下,墨汁终于干了,而刘延昭也在一帮属下期盼与仰慕之中开始演示起来。
“诺,就是这样了,按照你们刚才所见的规则来,两人对弈,明白了么?”
“明白了,明白了……”
营地中除了操练便是等着上阵杀敌,何时有了消遣的玩意,更何况还能习得排兵布阵之道,一帮汉子都眼睛盯着桌面,想要上前摆子对上一局。
“六哥你也真是的,会象戏也不教弟弟,要不然在家中之时也能多些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