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今日倒是多亏你了。”
马车上,杨延昭与罗氏女轻声说着,想要让温仲舒搬离那个破旧的小院,而又不伤了他自尊,这个办法无疑是最合适的。
“六郎,虽然奴家是按照你嘱托张大哥的话来做,但是老夫人的也确实受寒湿入侵,若是再不用药调理,很有可能会四肢拳缩,或口眼偏邪,或行步而不言语,或不能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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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罗氏女这一说,杨延昭似乎有些明晓了,看来这温李氏患的是风湿病,也幸好将温仲舒母子搬了出来。
正与罗氏女等人说着话,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而杨延昭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快速的跳下车,而郭淮也从后面的马车中窜了出来。
“教官,前面有杀气。”
勒住马的萧慕春瓮声说着,杨延昭眯着眼朝着十丈多远,被漆黑所笼罩的巷子,低声吩咐道,“萧大哥,你带着其他人先回去,合德师兄,我们二人去探探究竟。”
说完,杨延昭跳上马车,与罗氏女以及八妹、排风说去办些事情,便让萧慕春拉着马车,带着后面租来的车辆继续前行。
“合德师兄,前方可有高手?”
杨延昭沉声问向郭淮,练武的高手都会以已来带动周身之气,所以,只要出手,便能被同样修为高深的人所感知。..
“有两个通劲阶段的,真正的高手目前是没有。”
郭淮瓮声应着,目前没有高手,并不代表没有高手,或许只是没有出手。
“我们去查探一番,说不定会有些惊人发现。”
说着,杨延昭借着一户门前放着的石狮跃上了屋顶之上,郭淮自然紧随其后,待两人轻声走上前,巷子中的厮杀声月越发的清晰起来。
伏在屋顶之上,借着微弱的月光,杨延昭可以看出厮杀的双方,一边是刀口抹着褐色毒药的黑衣蒙面刺客,另一边,是两名华服之人与已经受了惊吓的少女,身前的护卫正在做着拼死抵抗。
当他仔细望去时,这才发现被护卫围在中心的那人竟是打过交道的赵德昭。
当即杨延昭心中一片凛然,在汴梁之时,他是为了寻求面见赵匡义的办法,所以才误打误撞的救了赵德昭兄弟二人。
也不知赵匡义有没有生出芥蒂。
如今这场面,不用想,杨延昭也知道是谁的手笔,想着不久之后的春闱开科,杨延昭明白,他不能再次站错了队伍。
屏住呼吸,将身子往后缩了缩,一侧的郭淮见他没有出手的意思,也随着伏在瓦片之上,冷眼看着下面的厮杀。
黑衣人越来越多,源源不断,挥刀而上,赵德昭的情况也越来越危急。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夜下的寂静,也踩破了巷子中紧张的剧烈厮杀,须臾,一声娇喝突然响起,“大胆宵小,竟敢谋杀大宋亲王!”
白色的身影跃起,继而右手飞出,数到细小的寒光扑向了围攻赵德昭的黑衣人。
等来人转过身子的时候,杨延昭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竟然又是一个熟人,代州城杀马元,太原城杀契丹人,都有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身影。
如今看来,她似乎与赵德昭的关系匪浅。
白衣女子的出现只是暂时的乱了黑衣人的阵型,很快,这些人便再次蜂拥而上,这也证实了杨延昭的心中所想。
大宋亲王的身份都亮了出来,对手仍不收手,如此行事,幕后之人,不明而喻。
“延昭师弟,刚才那小娘子说下面之人是大宋王爷,可是太祖后人?”
不知为何,郭淮沉声的问了一句,杨延昭如实应道,“被黑衣人所围杀的正是太祖遗脉,如今宋朝的燕王,赵德昭。”
闻言,郭淮身子发出清脆的关节作响的声音,杨延昭忙转过首,因为他知道,这是郭淮要出手之前的征兆。
“合德师兄,你是要下去?”
“恩师嘱咐过,凡是遇到太祖后人有难,当竭尽所能助其化险为夷。”
这是孟阚师叔的意思?
杨延昭心中有些惊奇,看来孟阚师叔与赵匡胤有着交情,而当年云游时,耿元符肯定也在左右。
如此推测下来,说不定师傅与两位师叔都与赵匡胤有着渊源。
既然如此,杨延昭自然不能违了师命,但为了不被黑衣人识破他的身份,只得将袍子撕下一块,将面给遮上。
“合德师兄,你先行,引开刺客的注意力,小弟我武艺不精,便跟在后面,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郭淮本就带着易容面具,所以也不用遮挡,待杨延昭发话之后,便纵身而下。
作为道家地行者的亲传弟子,修为自然是一般人所不能匹及,再加上郭淮从黑衣人身后出现,一时间,竟杀得他们阵脚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