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杨璟被人刺杀?”
燕王府,赵德昭猛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语中满是惊讶,而他不远处,立着的乔鹏忙点首道,“回王爷,此事千真万确,据属下打听所知,杨璟是被一武功高强之辈所伤,已在床榻上躺了数日还未醒来。”
“可知道何人所为?”
“属下无能,还未打探到。”..
退去乔鹏,赵德昭的脸不由得阴沉了不少,这两年,他一直深居简出,委曲求全的做人,就连德芳无诏也不能随意的来汴梁城中。
一朝天子,一朝臣,赵德昭明白如今处境的凶险之处,即便那龙椅上那人曾经泪流满面的在他父皇陵前发誓要护他兄弟二人一世荣华。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脸色阴晴不定,赵德昭白皙的手拍在了身前的桌案上,手背,青筋暴起。
在心里,他已经将杨延昭遇刺和赵光义联系了起来,因为,之前与他相交甚好的文人举子也是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之中。
又过了数日,宋州城被一片祥和包裹着,明个儿便是元日了,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在张罗着收拾屋院,挂上桃符,即便是最为穷苦之人,也将破旧的箱子底下藏着舍不得穿的衣袄拿了出来,辞旧迎新。..
不过,也有毫无动静的院子,八妹等一行人依旧在屋外候着,许久,罗氏女开门而出,如同往常一样,众人疾步上前。
“罗家姐姐,公子他怎么样了?”
排风的话落下,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罗氏女,后者有些无奈,但依旧不得不摇了摇头。
“六哥他一定会醒过来的,你们都回去吧,鱼儿要好好的照顾六哥。”
八妹脸上的期冀的神色消失殆尽,大眼中满是落寞,与周边人道了这么一句,便不做声响的走进屋中,将木门给关上了。
“延昭兄你一定得醒过来!”
屋外,韩国华小声的念叨着,多日前,未在书院遇到温仲舒等人,他便好奇的寻到院子中来,待听说杨延昭受了重伤,起初还并不相信,直到亲眼所见,这才如五雷轰顶,大为的惊慌失色。
于是,连老奴来劝他回信阳家中过元旦之日都不加理会,拿了几件衣物,便又来了杨延昭的院子。
自此,他便在子里住下了,虽然每个人轮着照着并不缺人手,但韩国华却不愿离去,每日的清晨与夜晚,都将藏书阁借来的诗赋经典在杨延昭的床头朗诵着,以希望后者能早日舒醒过来。
“光弼兄放心,延昭兄不会有事的,郭大哥已经去寻他师傅了,肯定能医好延昭兄的伤势。”
身后,张谦走上前拍着韩国华的肩头,语中满是坚定,另一边,温仲舒也是这般,“延昭兄会好起来的。”
“六哥,元日到了,你怎么还不醒来?”
坐在床头,看着脸色惨白,依旧昏迷的杨延昭,八妹的泪水再次断了线的般从她已经红肿的大眼中落了下来。
“六哥,你还记得鱼儿五岁的那年,你带着我与七哥在代州城中看着灯市;
六岁的时候,你送了鱼儿的那只陶偶现在还在家中放着;
七岁的元日我们被爹关在家中,结果你翻.墙带着鱼儿出去看夜市,回来自后被爹好生的责罚了一顿;
去年,你去了太原城,鱼儿整日的惦记着六哥,在元日前夕,突然一个行脚商人来府中,你托他带来了漂亮的风筝……”
说着,八妹竟是泣不成声,伏在了床边上,“六哥,你倒是醒来呀,马上就是元日了,你倒是送什么给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