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早晨何大哥是不是来过?”
早膳之时,八妹撅着嘴问道,显然何钰的到来搅了她的好梦,本想着起身后好生的说道一番,可是左右都找遍了,竟然见不到人影,遂问了起来。
“今夕有来过么?”
杨延昭似乎有些吃惊,抬头望向其他人,见他这般,罗氏女掩嘴笑了,萧慕春则是挠了挠头,“早晨是我开得门,何兄弟进门便去了教官的屋子,难不成是老萧睡觉糊涂了?” . .
见萧慕春这一本正经回忆的模样,众人不禁莞尔,八妹则是对着杨延昭瞪了瞪大眼,“哼,六哥,就知道作弄鱼儿!”
吃过早膳,李至便匆匆的赶来了,一进屋,他便摇开了手中的纸扇,急不可待的道,“诸位,你看我今日有何不同?”
说道着,转了个圈,杨延昭与张谦笑而不语,温仲舒更是直接将他无视了,继续帮温李氏捶着双腿。
正晒着太阳的韩国华忍不住了,走上前,好生的围着他前后看了几眼,在李至满是期待的目光下转身回到刚才的木椅上,眯起眼望着初升的太阳,“今天的天气不错,或许该出去走走了。”
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穿戴一新的李至只能将纸扇合了起来,沮丧着道,“我李元沛好歹也是风流倜傥,怎么到了几位眼中就什么都不是了?” . .
“谁敢不待见元沛兄?”
身后,向敏中正笑着走来,见到他,李至忙走上前,“常之兄,你看我今日是不是有些变化?”
仔细的打量着,向敏中点了点头,这下李至眼中再露期冀之色,后者沉思了片刻,终于说道,“元沛兄的这双鞋倒是比昨日的好看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忍俊不禁。
如此,李至倒也不再纠结于穿着之上,上前拉着要入座的向敏中,“常之,昨日不是说好了要去瞧上一瞧‘云烟阁’几位姑娘的么?”
“是极,是极,元沛兄可是连夜递上了拜帖,想来今日可以一睹群芳之容了。”
几人之中,即便是杨延昭也未见过语嫣等人模样,因而,李至与向敏中这一发话,遂与罗氏女嘱咐了两句,起身随他们往院门之外走去。
正欲出门,却见两道身影迎面走来,还未看清面相,便听到温和的笑声,“幸好潘文凤来得巧,否则怎能一下子见到大宋朝的诸位才子?”
对于他兄弟二人,除了杨延昭有过几面之缘外,张谦等人皆是不识,但所为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都是饱读诗书之辈,自然是各自举手回礼。
“在下潘集,潘文凤,这是舍弟,潘颌,潘国山。”
听着对方的介绍,杨延昭等人也逐一介绍了自己,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一个人,在代州城也见识过,大宋朝的名将之一,潘美。
莫不成他们是潘美之后?
正猜疑着,那潘集却是笑着道出来意,“其实在下与诸位倒是早相识了,在四大书院冬试之时,便已经见过,只是潘文凤不是书院弟子,所以无缘冬试。
在那之后,心中就想着何时能邀请诸位把酒一叙,今日有缘相叙,不如移步到寒舍,畅谈一番可否?”
这突入起来的邀请让杨延昭为难起来,从对方的谈吐的谦和来看,应该不是目中无人之流,不过已经应允了李至他们要去朋来客栈,当然不能应邀而往。
“文凤兄,我等正欲前往朋来客栈……”
犹豫了几分,李至开了口,那潘集闻言倒是笑了,“元沛兄是要去见那‘云烟阁’的四大头牌?恰好昨夜潘文凤也未能一睹芳容,若是不弃,能否与诸君一道前往?
待见过姑娘之后,再赏脸到在下的府中小聚可好?”
“善,那便谢过文凤兄了。”
听到杨延昭答应了下来,潘集面露喜色,忙让一旁沉声不语的潘颌先行回府准备,他则是跟着前往朋来客栈。
一路上交谈下来,倒也是熟络了不少,而这潘集胸中也颇有才华,自然是话语很是投机,杨延昭也证实了他的猜想,对方确实是潘美之子。
朋来客栈,汴梁城中较为普通的客栈,却因几大青楼的比试而变得热闹异常,特别是昨夜‘云烟阁’躲了花魁之后,慕名者四处赶来,差点将这祖传了几代的客栈给挤破。
掌柜是个矮胖的小老头,以前总是愁着客栈的生意,可是这两日生意是好,又每时每刻都在祈祷这帮人别在的客栈中生事。
只因这些人之中,多是官宦富绅子弟,几句不和怒目相向乃至大打出手都是常见之事,这些人,都不是他一个开店的普通老百姓所能得罪的。
伸手拍了一下躲在后院偷懒的活计,“你这小厮,还不赶紧上菜去,前边可是等的闹桌了!”
正说着,突然道身影跑了进来,“丁掌柜,不好了,前面起事了。”
最怕听到这消息的丁老头头皮顿时发麻了,“怎么回事?”
“来了几人,径直的上楼去寻‘云烟阁’的姑娘,结果那些等了久的公子哥们便闹上了。”
闻言,丁老头心里一阵肉疼,也不知道要砸坏几张桌子,赶紧拔腿往前院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