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昭应承了下来,三人之间的气氛自然欢愉了许多,也许是心急难耐,那王侁竟要明晚便动手。
心中冷笑着,杨延昭当即点头拍着胸脯道定不辱使命,稍后,又是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借着天色已晚,便告辞离去了。
出了这气派的宅院,杨延昭领着在外候着萧慕春等人往回走去,走过几条街,止住身形,低声吩咐了好一会,萧慕春与另外两名毒蝎则是领命而去。
街道上,一列列的兵卒在巡视着,见到杨延昭自然是例行公务的上前盘查,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后,皆是面露敬重之色,行了礼各自离去。
已到了子时,灯火万籁,寂静的巷道里是不是传来几句婴儿的啼哭,隐隐约约的还有些欢声笑语传来。
与往日相比,似乎多了不曾有得幸福与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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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番景象,杨延昭心里生出了些许的自豪感来,云州城出现这番情景,自然与他有着分不开的联系,纵使他人千方百计的想着抢夺功劳,但始终抹杀不了这百姓心中的感恩。
恍惚间,又是想起了满城百姓那喜极而泣的场景,不知为何,杨延昭竟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除了富家翁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来做。
心情颇为愉悦,一路信步徐徐而行,待到院子时,银月如钩早已隐没在渐浓的夜色中,寒气渐重的秋风摇曳着门前挂着的两只有些暗淡得红灯笼。
四周极为安静,想来劳累了几日,院子里留下的毒蝎队员已经歇息,杨延昭推开那没有上拴的木门,正要往里走去时,却突然见迎面飞来一只拳头。
大骇之下,杨延昭来不及多想,侧身躲到一边,伸出右手,闪电般的缠绕在对方的胳膊之上,一个四两拨千斤,便要将来敌给摔飞出去。
“六弟手下留情!”
突然间耳边传来这熟悉的声音,杨延昭忙将招式收了回来,抬头望去,这才看到站在暗处的大郎、二郎、三郎和五郎。
而偷袭他的,自然是七郎了。
见到众位兄弟,杨延昭顿时心中大喜,来代州城时,他们刚好跟着大军出征了,因而无缘相见,这些天,总会有些记挂,如今相见自是异常的高兴。
“延昭见过各位哥哥。”
说着,杨延昭与大郎他们一一相拥,不远处的七郎倒是有些吃味了,撇着嘴道,“六哥你真是偏心,小弟也来了许久,你怎就未瞧见,刚才还险些要了弟弟的性命,当真是狠心!”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笑了,杨延昭走上前,好生的打量了七郎一番,两年未见,长高了不少,如今一身锁子甲倒也显得英气挺拔,当初稚嫩的脸庞棱角越发的分明,只是此刻眼中的调皮之色显示出了他性子里尚未泯灭的贪玩。
在他的肩头拍了拍,杨延昭将脸板了起来,“偷袭朝廷命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来人啊,给我把这不长眼的家伙押进大牢!”
闻言,七郎忙做出求饶之相,那好玩的三郎更是口中道了声领命,上前捉着七郎的双臂,便要将他给带走。
“好了,别闹了。”
大郎低声道了一句,兄弟几人这才消停了下来,不过皆是开怀大笑了起来。
“六哥,难道你就让我与诸位哥哥这般的站着?”
七郎挤着眼说道,杨延昭则是一拍脑袋,“七弟说得对,只是我与诸位兄弟许久未重逢,自是要把酒言欢,几位哥哥且在屋中等上片刻,小弟我这就买些酒食来。”
说完杨延昭便要往外走去,却看屋中走出几名手下,他们身上带着些酒气,但是还算清醒,有些尴尬之色的与大郎等人行了礼,便小跑的出去买酒菜了。
有他们去代劳,杨延昭便引着大郎等人进了屋,刚坐下,便有茶水端了出来,三郎在这布置雅致的客厅转了转,拨弄了一番那些屏风画壁,笑着道,“六弟如今可了不得了,住的宅子也比我等墙上数倍,本来营地里能独住一屋便已经是极为欢喜的事情,可如今与六弟一比,这又是天上地下了,让哥哥心中很不是滋味啊!”
将倒满的茶水递上前,杨延昭也不理会三郎的打趣,“三哥若是喜欢,拿去便是了,弟弟我也只是暂居此地,当算不得我的宅院。”
这番话一说,七郎有拉着他,囔着也要着好玩的东西来,顿时让杨延昭哭笑不得,这家伙上阵杀敌也能独当一面了,怎还是如此的小孩儿家般的?
“好了,你们都不要闹了,没个正形,许久未见六弟,我与大哥还有好些话要与六弟说道。”
二郎正色说了一句,那七郎只能悻悻地坐到一旁,看着挤眉弄眼的三郎,不由得再次撇了撇了嘴。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大郎抬首望向杨延昭,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布满着笑意,“六弟,你长大了,你经历的这些事情,若不是听八妹所说,我还真难以相信。”
八妹闲暇里会往代州城写信,这杨延昭都是知道的,因而大郎他们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倒也不奇怪。
“大哥说的不错,六弟且不说中了状元,竟然将闽南那里的蛮夷都治理得服服帖帖,可谓是走南闯北,风光的不得了,让我等很是羡慕啊!”
五郎接着大郎的话说道,语中颇有向往之色,此言落地,顿时引来一片赞同,也只有七郎低低的说道了一句,“得了吧,诸位哥哥,要你们提枪杀敌倒是容易,考状元,治理百姓,修建书院那啥的,你们成不?”
话说得很实在,让众人皆是尴尬的笑了起来,正在饮茶的三郎更是呛的咳嗽了起来,佯装气恼的瞪着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