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是晦气,埋伏了大半ri,竟然只逮到了这么个小!”
最前面一个汉子圆脸满脸胡须,身上的长袍一脚撩起,塞在腰间的粗布带上,带子的一边还挂着个黄葫芦。
或许是看到马车太过破旧,顿时脸上满是失落之se,扛着大斧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而他的身后,则是一个提着铁枪八尺左右高的jing壮汉子,再加上他浓眉大眼,在这群人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听到这声抱怨,那提枪的汉子摇头笑了笑,“你这夯货,看看这太阳都过了正午,想来今天是没有行商了,麻雀再小也是肉,说不定还能得些钱财,不如便着劫了它,也好早些回去喝酒。”
感情在他们眼中,打劫杨延昭还是那出山不空手而归,将就凑合的意思。
二人这番话,崔平当即是怒火中烧了,可心里很想冲上前,真刀真枪的和这帮土匪干一架,但是他得冷静。
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杀出去的机会。
至少要将教官和排风送出去。
正当崔平寻思之时,那扛着大斧的汉子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将锋利的斧头在手中扬了扬,满是不屑的说道,“车中的人赶紧下来,也省的我手下兄弟费事,丢下钱财,便饶了你们的狗命!”
根本不将拿着匕首的崔平放在眼中。
而他的话音落下,车内并无动静,即便是车把式都坐在车上纹丝不动,顿时觉得脸面挂不住了,舞着大斧便朝着车厢砍去。
“他娘的,你孟爷爷说话竟然不理睬,今天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斧头带着猎猎风声,劈向了马车,就在这时,崔平动了,手中的匕首转了半圈,倒放在右手臂上,迎向那大斧。
“铛!”
火光四起,崔平被震得往后退了数步,手臂也疼的厉害,那棱刺匕首差点脱手而出。
“哈哈,有点意思,没想到一个赶车的竟然有这种身手。”
这汉子见崔平伸手了得,竟然不怒反喜,又嗷嗷叫着挥着斧头扑着上去,顿时,又见无数的火花乱窜,耳中竟是铛铛的金属撞击之声。
一连交手了数十下,皆是硬碰硬,崔平虽没有落下风,但心里却是暗暗叫苦,虽然经过郭淮的打煞,他的力气是有的,但与眼前这汉子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可惜对方扑了上来,崔平又不能举手求饶,只能凭借着还算灵巧的身形,避开那满是蛮力的进攻,不时的找准机会,匕首画出一道灵巧的寒光,直逼来人的要害,让他措手不及。
纵使这般,那抡大斧的汉子丝毫没有怒se,反而是越抖越勇,也不去管崔匕首扎进了他的肩头,甩着斧头便朝着崔平的脑袋砍去。
“砰!”
关键之时,崔平拔了匕首,一个驴打滚躲到一边,而后者则是接连数斧砍去,顿时让他险象连生。
“看我这次不要了你的命!”
大笑着,斧头呼啸而下,朝着在地上还未起身的崔平腰间砍去,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便见斧头飞了出去,落在远处的青草之上,砸出了一滩绿se。
出手的是那提枪的汉子,还有,是拿着长矛的杨延昭。
“三弟,忘记先前怎么说的么!”
低喝了一句,拿枪的汉子便抬首望向了杨延昭,白se的袍子,星目剑眉,很是英俊的脸上因为苍白而显得几分憔悴。
只是,那双眼睛很是明亮与深邃,似乎在一瞬间,能够看透他的内心。
不知为何,提枪的汉子心中生起了一丝争斗之意,一提,一抓,长枪如毒蛇吐血,便朝着杨延昭刺去。
可是枪还未碰到杨延昭的衣襟,便已经停了下来,因为那泛着寒光的长矛已经顶在了他的喉咙之上。
耍枪十多年的汉子心中胆颤了,刚才,一朵煞是好看的枪花闪过,这长矛便到了他身前,这枪法,远在他之上。
“哈哈,焦大哥,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拾起大斧,那满脸胡须的汉子放声笑着,似乎,见到提枪汉子碰壁很是欢喜。而后者没有理会这打趣的话,脸se窘态之se一闪而过,继而收了长枪,对着杨延昭抱拳道,“壮士好身手,某不能敌,某是焦赞,这是我兄弟,孟良,若是壮士不嫌弃,随我兄弟二人到山上把酒言欢!”
扶起在地上的崔平,杨延昭虽想着早些赶回汴梁,但是四周皆是匪寇,若是不应下,怕是插翅难飞,只得点首应道,“焦兄弟这番盛情相邀,杨某怎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