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义当先一声虎吼,举刀便扑了上去,身后诸兵丁跟上,不消一时三刻,这百十余个恶仆私兵,便为梁义所杀散。
飞奔而入后院,可怜这后院处,皆是那江府女眷或是江府丫鬟小厮,或是那些不成气候的江府公子小姐们,如何又能顶得住这般如虎狼般之人。
一时间,江府处,喊杀声,哭叫声,惨嚎声,声声不绝于耳。
微闭着双眸,就这般静坐于那一匹矮脚马背之上,苏策,倾听着这身边的声声凄厉惨嚎。面色间,似有不忍,亦似有坚定,更似有几分犹豫不绝。
然而,随着后院后的喊杀声逐渐停歇,苏策脸上那一份挣扎,确终于是慢慢的转化为坚定之色。
双目睁开处,那一片坚定之色,确是化为一片湛湛精光,斗射而出,照映得四周一片冰寒。
“禀大人,江府上下合府一百二十七口人,已尽皆伏诛,查抄家没得钱十二万三千五百钱,粮三百石,皮甲三十副,铁叶甲二副,朴刀四十柄,驽马三匹,其余绫罗绸缎,古玉器玩者尚无统计。”
站于苏策跟前,梁义颇为恭敬的回报道。
他也算是识得这苏策的手段了,那当真是个杀伐果断,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这若大一个容陵县,这江家,可算得上是头一号世家大族了,便是那长沙郡处,亦是说得上一句话的,可是,这般一个世家大族,确被这苏策说灭就灭了。
而且,这苏策最为胆大妄为的是,他已经是屡屡假借那长沙太守的命令行事了,这长沙太守是谁他都不知道,这苏策确是敢如此行事,不说其胆大妄为吧,但光就这一份魄力,确绝非等闲之人可比得的。
梁义有自知之明,所以,此刻的梁义在面对于苏策之时,确是变得相当的恭敬有加。
“梁司马已是汝立大功,然策亦无所赏,此时便借花献佛,把这江府赐与你,如何?”随手挥撒间,苏策,确已经是颇有些为这容陵县令的意思了。
见得这苏策转手就把这般府邸给赐下,梁义眼角深处闪过一丝丝贪婪,但很快就为他那仅存的一丝理智给死死地克制住,他很清楚明白于自己的地位,也是知道这苏策原本是做什么的,这苏策原本就是这容陵城内的乞儿,平日里连个容身之地都无,如今,有这般大府,这梁义,便是再贪婪,那也是不敢受的。
当下,梁义忙不致推托道:“大人此万万不可,屡次剿贼,皆多赖大人功劳,保容陵不失,亦大人之功也,梁义无所功,怎敢受此大赏,何况大人如今当贵为我容陵之主,又怎可无府邸?”
这梁义也算是讨喜的说了句当贵为我容陵之主,也算是个颇有些心思之辈。只是对于这梁义的诸般小心思,苏策确只若末闻,而是淡然轻笑道:“按朝庭制这别部司马之职,确只当于战时才可设,平日里当仍归于都尉之列,算不得赏,梁司马汝立大功,当受此大府,无需再说。”
“诺,谢大人赏赐。”梁义本来就有些眼谗于这江家大府,如今又见得苏策说得坚决,自是不再推托而应诺接下。
“如此,此地当改为梁府,汝梁家,亦当改称梁府矣,来日,我意在府中设宴,确需梁家替我联络于这容陵城中诸般乡绅大德之士。”
“诺。”梁义欣然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