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秋老虎难熬,这七八月的阳光,却是比着一般的时候更见着毒辣上几分。
卫河边上,于禁与黄巾贼众双方战至午时,军士亦是多有疲惫。
原本整整五千精锐大军,到如今,死的死,散的散,留下来的尚不足三千之数,当下于禁不敢怠慢,待得大军复聚于一处,于禁寻得来一副将问及太守鲍信所在,却被答不知所踪。
此时,孙观,昌豨二人引军复又杀将上来,于禁见着如此亦是无法逃脱,当下一咬牙,就着阵前,厉声喝道:“此危难之时,诸将士可有勇士乎,愿留与大军断后,为大军拖延些时间,待大军前边结阵以御敌。”
军中,此时走出一员大汉来,确是少见的双手皆持一朴刀,直走至于禁而前,大声道:“某愿断后。”
看了看眼前这员大汉,身高足有九尺,满身肌肉块儿重重叠叠,状如岩石,于禁以手拍其肩哈哈大笑道:“真壮士也,然敌军太多,数不胜数,非汝一人能敌,吾可与你一千军士,只需挡得敌军半个时辰即可。能否?”
“某一人一骑足矣,只求将军赐我宝刀六柄,良马一匹。”
细细的再次打量了眼前这员大汉一阵,方才大笑道:“来呀,取刀来。”复又跳下马来,把跨下马儿牵与眼前壮汉道,“此马跟随我多年,亦算是一良马,如今赠与你。”
复又从副将手上牵过马儿来,着副将领了军马往后列阵,自己却是拍马赶往阵前与那汉子并列而立,“壮士且去,某自为壮士掠阵。”
“喝。”只闻得一声厉啸,眼前那壮汉一个翻身骑上马背,双手持刀,拍马即往敌阵冲去。
对头处,孙观,昌豨二人眼见着官军处一员大汉骑马单骑即奔了过来,孙观,昌豨二人相视一哂,真匹夫也!二人相继为其默哀,但两军对阵,又岂是如同儿戏,当下二人也不管其它,指着军队就往官军处杀去。
“哈。死来。”二方相对而冲,很快撞入一起,只听得那大汉一声大喝,双刀挥舞间,马儿当前一圈数颗人头,直接飞入天际,一腔热血洒满青天大地。
马儿不停,人亦不停,双手上的双刀更不停,只见刀光上下翻飞,刀光闪烁间,总带着一股股殷红的鲜血,合着一块块的碎肉沫儿,飞上了天空。
那大汉的刀,直如入无人之境般,只杀得眼前五万大军,静默如寒冬腊月里的夜晚,全没了声息,耳中只听得一声声“扑扑”的钝刀子剁肉声,以及刀切入肉的“喳喳”声。在这炎热的秋后,却是让人感到如此的恐怖与冰冷。
看了看手上已经严重变形的朴刀,骑于马上的壮士怒喝一声,以刀为器,双手发力,一把把手上双刀扔了出去,复又从背后取出双刀来,四处砍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