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制式弓弩明显比之前的弓箭威力更大,穿透力更强。结果匈奴守军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波箭雨当头一浇。顿时!噗嗤……噗呲!箭矢穿透骨肉的声音不绝于耳。匈奴人哪受得了这个,立即就哭天喊地的号丧了起来,比刚刚更加人心惶惶。
刘干将身子蜷缩在厚厚的盾牌之中,冲着部下喊道:“兄弟们,莫害怕,外面的晋军都是骑兵。肯定攻不上城池,赶紧准备好滚木礌石,只要我等坚持下来,陛下一定会派援军救咱们!”
射完首轮箭雨之后,北宫纯指挥着骑兵又绕城射了一圈。晋军射出来的箭矢几乎覆盖了四面城墙,刚刚还拥挤在城墙上的匈奴人,眨眼间变得稀稀拉拉。幸存的匈奴人蜷缩在墙角下瑟瑟发抖。
此时城墙上早已大乱,一些匈奴士兵,更是被吓破了胆,大叫着向城下逃去。守将刘干接连斩杀了十几人才渐渐稳住了局势,反观城下的辽东骑兵则依旧有条不紊地策马抵近城墙,弯弓搭箭。
辽东骑兵犀利的弓弩,充足的箭矢,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攻势,将匈奴人牢牢压制在城头上动弹不得。仅仅数轮箭雨,就让匈奴人付出了数百伤亡,极大地削弱了城内守军的士气。
匈奴人基本上不会守城,可刘干又没胆子出城与北宫纯硬碰硬,只能眼睁睁看着守军白白丧生在辽东骑兵弓箭之下。
“停!”北宫纯一摆手止住了弓箭攻击,打马上前,冲着城头上的匈奴人喊道:“一炷香之后,开门投降,或可免除一死!顽抗到底,则屠城!城破之后,鸡犬不留,凡匈奴人杀无赦!”
杀气凛凛的宣言让整个武乡城墙上一片寂静,还没从猛烈地箭矢攻击中缓过劲来的匈奴人,一下子被吓傻了。不少人在心中嘀咕,这还是那个满口仁义的晋人国度吗?迂腐的晋人什么时候学会了草原民族的残酷?
刘干咕咚咽了一口吐沫,四下观察了一下,却发现匈奴士兵各个战栗不已,显然是被北宫纯吓傻了。其实他并不傻,自是知道武乡是守不住的,就算北宫纯所部骑兵无法攻城,可只要后续晋军步兵赶到,武乡决无幸免之理。
“将军,您这一手太漂亮了,先以武力威慑,再以言语恫吓,还怕城内匈奴人不乖乖出城投降?”录事参军一脸钦佩道。
多年来北宫纯已将胡人秉性摸了个通透,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哼!要对付胡虏,就得先将他们打服了,不然你说上百句好话,他们也不会听!”
“将军,若是匈奴人坚持不投降,您不会真让骑兵下马干步兵的活吧?”
“怎么可能!”北宫纯没好气地瞪了录事参军一眼,“本将征战沙场多年,怎么让骑兵下马当步兵使?后面步兵很快就会跟上来,再说这骑兵可是我与诸位老兄弟费尽心血训练出来的,可不能白白浪费在攻城拔寨上!”
城下静默而立的辽东骑兵,给城内匈奴人带来巨大压力。越来越多的匈奴士兵已经意识到,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开城投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某些心思活泛之辈,便想着要投降。
眼下守将刘干冷汗直下,这北宫纯太厉害了,一下子点到了城内匈奴人的死穴上。自刘粲阵亡、刘曜兵败之后,辽东军已成为匈奴人心头梦魇。面对赫赫有名的辽东军威胁,没有一个匈奴人不会放在心上。
“将……将军,要……要不咱们降了吧?”一个匈奴校尉脸色苍白建议道。
刘干刚想呵斥对方几句,不料一抬头却看见其余匈奴将领均是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即将说出口的话,又被其咽了回去。
“是呀,将军!反正咱们都是后来才当的兵,也没去中原闹过,手中没什么血债,投降了晋军虽说个人不一定能保住性命,可我们得为城内的家人想想啊。那辽东军虽说恨胡人入骨,却还是给普通胡人留了活路。我听说有不少普通鲜卑人定居在辽东呢!”
“就是啊,将军,我们家人可都在城中。若坚持抵抗,就算眼前的辽东骑兵拿咱们没有办法,可等到后面辽东军主力赶来,就凭城内的老弱病残如何会是对手啊?”
这投降的话题一打开,就再也止不住了。不少人纷纷劝刘干开城投降,搞得刘干就是想坚持抵抗也不成了。毕竟若大多数中低层将领毫无战意的话,刘干业务毫无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