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连生摇摇头,从嘴里挤出个完整的话,“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孩子。”黄慧贞反唇相讥道:“那咋不说你呢?平儿随了你,蔫坏,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出去私会小情人了。”
一贯老实的云连生狠狠抽了口旱烟,傲然道:“若没有我,哪来这两个娃儿?”
黄慧贞啐了口,道:“没羞,我爹娘当年可是看不上你的,想把我嫁给我们村的地主员外,结果我少不更事,被你抢先下了手,这才陪着你来这石山坳受苦,要不然,我现在就是地主夫人了。”
云连生生气道:“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说这种话,没羞!”
于是,俩个人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像两只斗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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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平一路往皇林镇赶,也没留神后面远远缀着的云啸,从石山坳到皇林镇并不远,等云平进了镇,云啸便隐藏在人流中,更不虞被云平发现了。
只是,云平在经过小土地神龛时,见到围了一群人,愣了愣,往照壁上扫了几眼,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就赶往了忠义街上的马府宅院的角门。
云啸站在了人群后,只听一个声音大声念动:“……我女秀姑,今复患yin寒之症,每到夜里子时,便浑身yin冷,嘴唇发紫,全身寒冷刺骨的疼,还伴有心痛,一直要折磨到丑时,历经两个时辰,实在是生不如死……悬赏千两白银。”
云啸用传音入幂对储物袋里的懿心兰说:“看来,这马家小姐的‘九yin绝脉’的病又复发了。”储物袋里的懿心兰道:“莫非你想挣这一千两吗?”
云啸缓缓沉声道:“还不到时候,现在先忙别的事吧,反正就是每天痛一痛,也死不了。”袋中的懿心兰再无声息。两人的对话,都用的是“传音入幂”,即使是站在云啸身边的人,也听不到。
云啸离开土地神龛,来到马府外的街上,找了个茶摊,要了一碗茶,扔给老板娘一个铜子儿,其实一碗茶水是不值一个铜子儿的,这个老板娘过意不去,又给云啸端来一碟萝卜干和一个馒头。
过了一会儿,只见马府的角门一开,云平恋恋不舍地迈出了马府的门槛,连连对里面说:“何婶,烦劳您了,真是不好意思。”
里面的何婶露了半个脸出来,“咯咯”笑道:“阿平啊,何婶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了,翠儿这个丫头心高的很,能不能成,还看你的努力和运气了。”说完,便把角门掩上了。
云啸放出灵识,虽然和云平隔着一百来步远,但云平和何婶的对话,云啸是听得一清二楚,云啸总觉得何婶话里有话。
云啸见云平愣愣地站在街边,眼望着天空,满脸的幸福和憧憬,便没有站起来,低头喝着大碗茶,用碗把大半个脸遮住了。
看见云平走上了回去的路,云啸没有急着往回赶,品味着何婶的话,吃着馒头和萝卜干。
这时,就见马府的角门一开,一个曼妙的身影闪了出来,虽然她穿着,打扮很普通,一身的蓝布襦裙,粉se的对襟小衣,黑se的牛皮软靴,脸上还罩着面纱,头上也没有佩戴什么像样的珠钗,但云啸还是一下认出来,她是翠儿。
里面传来何婶的声音“翠儿,其实,云平那孩子,挺好的,对你是真心。”翠儿急不可耐地说:“知道了,何婶,您就忙您的吧,我去去就回。”
说着,翠儿抬手招下一辆蓝布蓬的马车,跳上马车,冲车夫道了一声“去‘天府茶楼’,快点。”车夫点头,坐在车辕上,一扬手中鞭,“喔喔喔,咕噜噜噜,驾!”马车向街南驶去。
云啸立刻也抬手招挺了一辆马车,跳上去后,说了声:“跟着前面那辆车。”车夫也不多问,立刻驾车跟上去。
前面的马车走了一段路后,开始拐进一条岔路,走了一段路,再次拐弯,然后在一座红漆绿瓦的二层茶楼下停住了车。二楼的飞檐上挑这面蓝底白字的旗子,上书“天府茶楼”几个字。
翠儿付了车钱,就进了茶楼。云啸立刻塞给车夫十几个铜子儿,也没等车停,就纵身跃下了车,跟着翠儿的身影,也进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