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动的,我觉得安全点……”
这低音炮的声音委屈起来倒挺好听的,路早白也被他这副狗狗眼的样子弄得有点儿无所适从。
算了算了,进来都进来了,现在摩天轮已经吱嘎吱嘎地爬升到空中了,再强行破门跳下去,和跳楼也没差。
路早白索性坐了下来,法拉利则把手机掏了出来,可他还没打开,路早白就眯着眼睛说:
“没信号。”
法拉利点开手机屏幕,果然信号格空空荡荡。
在他还不死心,预备打开通讯录的时候,路早白连眼睛都没睁,就淡定道:
“乱码。”
看到一屏的乱码,法拉利才彻底放弃,收好手机后,问:
“你怎么知道我要……”
路早白抱着胳膊,望着外头灰蒙蒙的天空,说:
“第一次进这种世界的时候,我的操作顺序和你一样。”
两个身高都超过一米八的大男人,谁都不愿坐在厢内的凳子上做引人注目的活靶子,只能缩在逼仄狭小的通道上。
法拉利在沉默了一小会儿后,问: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
路早白苦笑了一下:
“从我读大学开始。”
这个笑容里,包含的意思比较丰富。
对路早白来说,异世界不算什么,见鬼什么的,习惯后也就淡定了,无非是长得丑点儿、形象差点儿的人罢了。上次的任务,只有50积分,要求他给一个因为和男朋友分手而自杀的姑娘做心理疏导。一人一鬼面对面交流了一小会儿,路早白就以无比鬼畜犀利的言辞,斩断了这姑娘对人世间的最后一丝眷恋。
这些烦恼都是小case,最让人火大的,就是那个系统。也不知道它的表达能力是不是在初始设定时出了问题,它能以一本正经的态度气人个半死。
如何摆脱或弄死系统,这才是路早白同学最大的烦恼。
但路早白的苦笑落在对面的法拉利眼中,就让他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
路早白的长相蛮禁欲的,算不得女相,要是戴上副金丝眼镜,可能还有点儿鬼畜的气质,可他的一双眼睛偏偏怎么看都带着艳丽的色彩,再勾唇轻笑那么一下……
像只妖娆的波斯猫。
产生了这个联想后,法拉利摸摸自己的鼻子,往角落缩了缩,给路早白腾了更多的位置。
路早白见车厢内气氛沉闷,心想总不能就这么凄凄惨惨戚戚地干等着,不如交流一下,增进下彼此的了解,也算是解闷了。
于是,他打破了这封闭空间内的沉默:
“你是做什么的?拳击教练?”
法拉利拱了拱身子,说:
“那是我的梦想。”
“那你现在是……”
法拉利自己也是个高个儿,这么蜷着自然是不舒服,可他又不大愿意去占路早白的位置,就努力把自己的身子架高。
但这一架高不要紧,他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伸手拽了拽路早白:
“你看外面!”
路早白看他表情奇怪,正欲起身,忽听外面传来了那个恐怖的稚嫩童音:
“你在哪儿?在哪儿~”
已经找到摩天轮附近了吗?
路早白刚想去把法拉利压倒,就被法拉利熟稔地一把摁在怀里,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路早白伏在他的胸口上,声声的心跳声和着他在自己头顶上的讲话声,带着股沉稳的温柔:
“嘘,别动,要是真来了,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