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你在说梦话吧,我的衣带上有什么,越说越离谱了。 ”
陈凡冷笑一声道“水手为了适应船上的气候,往往会打一种特殊的结,名叫水手结,没跑过海船的人不会懂——也就是大家现在看到的这种。”陈凡看着李二说道。
“没错我以前在船上看到过有人打这种结,但一直都学不会。”陆阎王突然说道。
“李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钱师爷黏着胡须问道。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谁想吴县还有陈兄弟这样的人物,我简直都要开口叫你神仙了,罢了,我洪天认载了。”
“你说,你说你是洪天,倭寇洪天,官府捉拿了十几年的洪天?”陈凡觉得吴县令惊讶的杨子,仿佛眼珠和下巴都要同时砸向地面。
“就是我,纵横半生的洪天,抗倭将军,东厂锦衣卫都奈何不了的洪天,既然在陈兄弟手里输的一塌糊涂,也心服口服。”李二突然嘿嘿冷笑了两声,然后紧跟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来人,把洪天锁起来,压入大牢。退堂。”吴县令这次的收获大大超出了预期,捉拿倭寇首领,感觉自己要升官发财了,意气风发的说道:“陈凡无罪释放,明日依然到衙门当差,本官要中用你。”
陈凡低头沉思,竟是没有任何回应。直到一阵铁链叮当的声音把他惊醒。
洪天扬着头豪气十足,与做皮匠李二时的猥琐谨慎再也没有半点向相似之处,笑着说“陈兄弟,我洪天这辈子享受够了,造孽够了,也玩够了,现在报应来了那是天意,我没什么好抱怨的,也不怪你,可是我还想请问陈兄弟一声,你当真认为官印是我偷的?”
“案子还有几个疑点,所以我也不能确定。“陈凡若有所思的说。洪天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不顾衙役的撕扯,狰狞咆哮着说:“我这辈子抢过杀过玩过赌过,就是从来没偷过,狗官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死也不服,陈兄弟,你帮帮我,帮帮我。”
钱师爷连连摆手,衙役们就不让洪天多说,推推搡搡的把他推走了,直到他消失在门口,依然还在大喊冤枉。
退堂之后,陈凡感到一身轻松,又有点彷徨无计,就一个人在路上闷走。陈小妹被他打发回家做饭,所以也没跟着。走了一会儿,忽然陆阎王和小个子魏光光从后面追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把他夹在了中间。
“恭喜陈凡兄弟,贺喜陈凡兄弟,今日你不但洗净了冤屈,还得到大老爷赏识,日后鹏程万里,前程似锦啊!”陆阎王大大咧咧的冲着他一笑。
陈凡没怎么搭理陆阎王和小个子,倒不是他得势便猖狂,主要还是心里放不下洪天。
“陆捕头,你来得正好,我有点事儿不明白想要请教请教,你说这个洪天把杀人放火的事儿都认了,怎么就不承认透了官印呢?这岂非太奇怪?”陈凡下意识的问道。
“你看,这里有家酒楼咱们进去坐坐。”陆阎王生拉硬拽把不情愿的陈凡拖到二楼雅座,吩咐小二过来。
“有什么拿手好菜?”
小二一看是陆阎王,殷勤的不得了:“陆爷,小的有个主意,您是本县的神捕,小的给您上一道‘霸王捉鸡’,预示着所有的坏人,都被你抓进大牢,永世不得翻身。”
”混帐东西,这位皂班的陈爷刚摊上点官司,想来你也是知道,你他娘的,这不是哪疼往哪踹吗?”陆阎王一脚把小二踢翻在地。
老板赶忙亲自跑进来赔不是:“陆爷,陆爷,小的们不懂事儿冲撞了您老人家,您可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店小二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起来,呲牙咧嘴还满脸赔笑:“陆爷,陈爷小的说错话了,您二位可千万别见怪,小的天生长了一张狗嘴,怎么着也吐不出象牙来,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嘴里能吐出象牙,那么你过来给大爷吐一颗——说你们这里有什么拿手好菜?”陆阎王撇着嘴大大咧咧的说。
“陆爷,小店的菜您心里都有数,虽然比不得大馆子,但各种食材齐备厨师也是一等一的,您尽管要就是。”
“陈爷心里正在流血,你说怎么办?”小个子一边剔牙一边说。
“这,我给陈爷陪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