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四十多岁呢!”
陈凡笑道:“我刚才看了她家的小轩窗,发觉最下面的窗棂子上有一条很明显的压痕,应该经常被人踩踏,我想谁也不会经常能踩到这个地方,只有一种人——登徒子。登徒子窃玉偷香,都是走窗户的,再者这三丈高的绣楼顶层,普通人上不来,从门口进,怕死早就暴露了,毕竟谁也不是瞎子,所以此人必须要有一身好轻功才行。有了好轻功,上得楼来可以跳窗户,但普通的鞋子不会踩坏了窗棂子,除非是穿了军靴的人,一个从军多年的人,想来年纪应该已经不小了吧。”
陈凡接着说道:“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已经恩爱了很多年,事情做得这么隐秘,而不被发现,这人一定有很好的名声,而且出了事儿也保证不会被怀疑是会跳墙的那种,书生的身份是最好的掩护。”
“我好想认识这样的一个人!”凌飞掰着手指头说:“四十多岁从过军的文弱书生,偶尔还喜欢佩剑,这,这,我的天——”
“这不是东门外抄写书信的南宫朗吗?”铁雪抢着说道。
“你这么肯定?”陈凡问道。
“像这样的白痴天底下不会找出第二个了!”铁雪翻白眼说:“他因为前些年死了娘子,穷困潦倒,就跟着防倭将军打过倭寇,在军中从事些文案上的工作,可是后来因为吃不了苦跑了回来,继续潦倒着,可是不对呀,也没见他好像发了财的样子,前天我还见他在城门口坐着抄写书信呢!”
姚老说道:“是啊,李眉娘虽说不是富可敌国,但锦衣玉食的养活几个男人还是没问题的,若是南宫朗榜上了她,应该不用吃苦了。”
“这恐怕就是李眉娘和南宫朗的高明之处了。”陈凡说道:“一段四五年的破鞋生活,居然没有一个人撞破,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境界呀。就连龙威远那样的人都没能风闻一星半点,这本身就是个奇迹。”
“凌大哥,麻烦你带人查抄南宫朗的家。”陈凡说道。
“查抄?”凌飞看着郭大人:“我没牌票啊!”
“不用牌票,人早跑了,你早去早回。”
郭县令摆了摆手,凌飞苦笑一下赶紧出门,然后郭县令说道:“那这也不能说明,就是南宫朗下的手啊,这如胶似漆的这,这好意思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陈凡说道:“我想他们很可能因为沈长青的财产起了内讧,南宫朗联合某个丫鬟害死了李眉娘。”
郭县令嘻嘻一笑:“我恍然了,我恍然了,接下来的事儿交给我吧,我要亲自审问这些胆大包天的丫鬟,来人,把他们全都给带回去。”
陈凡沉思了一下,说:“大人,派铁雪带两个人守住现场,清查财产,这里的金银财宝可是一笔不菲的数字啊。”
“嘿,凭什么是我?”铁雪气道。
“你比较可靠!”陈凡笑道。
“少来这套!”铁雪仰起脸。这话放现代就是:少跟姐们儿套词。
陈凡说道:“让你在这里,一会儿会派书吏过来,我猜除了这些金银首饰,银票什么的细软,应该已经被洗劫一空了。”
“照办!”
郭县令把李家和府上下的人全都带回衙门的时候,凌飞也带着人回来了:“头,果然如你所料,有发现。”
“抓住了?”陈凡高兴的说。
“那倒是没有。”凌飞大喘气:“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些金银什么的,根本不是一个穷书生能有的东西。”跟着凌飞从手里提着的包袱里掏出几个银锭子还有几张面值不大的银票,总过有几百两。
“就这点东西?”陈凡愕然。
“这还少?”凌飞差点吓死,他还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好像是携款私奔了。”陈凡向天翻了个白眼:“是跟谁呢,呃,对了,那些丫鬟婆子都带来了吗?有没有少了谁?”
陆阎王从里面跑出来说:“陈爷,大老爷说少了一个人,是一个叫什么‘月钩儿’的,李眉娘的养女!”
“乖乖隆地洞,我就知道有阴谋吧,果然,果然了。”陈凡拍着自己的脑门说:“我恍然了,我恍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