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示出来人的心急,却是刚才那个管家齐远空。齐远空去而复返,径直走到师前川跟前,附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连二炮瞧的真切,喊道:“师先生,刚刚齐管家同你说话,听蝉小姐就到了。此番,莫不是又有一美人前来?”
师前川面上微笑,只是眼神却流露出一丝惊疑,方要说话。
一个粗豪的声音已是响起:“美人吗,到是没来,不过爷们儿到是来了几个。”
连二炮怒道:“你nainai的,是什么人?”众人的热烈气氛顿被惊扰,不由寻声看去。
大厅入口处,此时已是站了三人。
其中一人,身穿青衣做道士打扮,脸颊消瘦,颧骨突出。一双眉毛却是又粗又长,整双眼睛都要被遮盖住了,只露出一丝缝隙,诸人被那缝隙中的眼光扫过,均生出一种诡异之极的感觉,竟是说不出的难受。
说话的是道士身旁一个阔脸巨汉,这巨汉生的虎背熊腰,身高过丈,满脸横肉,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却是老子,你待怎样?”
说完狠辣的目光,径向连二炮看去。连二炮本是要说,你他妈的是谁老子。被那汉子瞧了过来,心下却是一寒,硬生生将到得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只是忽然记起柳听蝉也在席上,忙道:“你等是谁,可是受约前来?”连二炮虽然继续接话,语气已然软了下去。
那几人对连二炮却是再不理睬,几人目光缓缓自厅上诸人扫过,打量到柳听蝉时,不由都停顿了下来,有惊艳有贪婪有迟疑,那巨汉却是最先将目光收了回来。
齐远空身形晃动,来到三人身前道:“几位怎么这般心急,我不是与你们说好。在楼下稍等片刻,容我与师先生通报一声,再请几位上楼。”
阔脸巨汉哼了一声,向前迈了一步,裹在身上的灰袍无风自动,呼啦啦响了几声,竟是敞将开来,露出jing赤的上身。若岩石般坚硬的胸肌上挂了一串鹅卵般大小的珠子,那珠子黑黝黝的竟不带一丝光泽。
齐远空见这巨汉跨步向前,气势汹汹,不由伸出右掌向外一推。巨汉见齐远空出掌,身形不退反进。
齐远空身形瘦高,给人一种干练jing明印象,手上青筋虬起,骨节粗大,显然在手上下过苦功。一掌推出虽是只用了三分力,但手掌所过之处仍是发出破空之声。
“砰”的一声,手掌推到巨汉身上。齐远空只觉手心所触之处,坚硬异常,仿佛不是人的身体,而是一方巨石。
巨汉以身体接了一掌,混若无事。口中哼了一声,左手巨掌张开,猛地向齐远空一抓,那粗大若棒槌般的指尖上,竟是生出五股微风,紧接着一股吸力陡地生将出来。
齐远空顿觉周身一麻,身体就要被那巨掌抓住,大骇之下,便将尚未完全收回的右掌,急速向大汉的掌心切去。齐远空一惊之下,右掌上力道顿时灌足,霎那间右掌已是坚如jing铁,便是巨石也可切开。
巨汉脸se微变,手掌上力道忽然向外一吐,齐远空本已便要切到的右掌,顿时一滞。借此之机,巨汉双足使劲向地下一点,身体迅速向后退去。
两人由出手到巨汉后退,不过电光石火间,在座众人只是少数几人看得真切,正自惊鄂中,那巨汉却是已然退到后面,重新站到青衣道士一旁。
此时站在前面的却是一黄衫之人,这三人显是以黄衫人为首。黄衫人衣着讲究,镶丝缀玉,神态极是从容。看来三十左右年纪,脸孔十分英俊,只是一双俊目里,透出几分得意的神se,还不时向柳听蝉瞟去。
黄衫人看向齐远空,轻轻一笑道:“阁下便是赤雷掌齐远空吧,想不道几年前销声匿迹,原来是到此处给‘文与学齐’的师前川当管家来了,看来师前川师先生果然名声不小。”
齐远空听后,面se一变。此时,师前川已从座位上来到这几人近前。
师前川面白无须,双目清澄,嘴唇极薄,给人一种温润恬和之感。
他来扬州已有多年,因他为人冲淡平和,惹人亲近,又是学识渊博,与人谈论天下古今,无所不知,街邻远近每有所问,必与解答。多年下来,在扬州城内竟得了一个‘文与学齐’的称号。
传说他还曾经为当年的后周淮南节度使李重进做过幕僚,后来因与李重进意见相悖而引退。这才在炮山河畔开起了酒楼,他名声在外,扬州城内达官贵人,富豪显贵均有光临,这酒楼生意到极是红火。
师前川见这黄衫人倨傲无礼,也没生气,只是淡淡的道:“传闻潭州华家有一种功法练到极处,周身上下会有紫气闪动。我观阁下目光之中不时有紫影浮动,时凝时散,想必与紫面金粉华成文华门主定是有些渊源吧。”
黄衫人见师前川识破自己的来历,言语到是谦恭了几分,道:“师先生眼力独到,真是让在下佩服,你所说的紫面金粉正是家父,在下华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