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山,树林中,云雾已经慢慢消散。
自从来到苍茫山,发生的许多事情都是解释不了的,就像二当家忽然死去的这件事情,更是让柳风感到疑惑,让他更觉得发生这件事好像不是那么毫无章法,他是有头有尾,就好像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二当家猝死这件事情有关,那么到底联系在哪儿呢?柳风始终想不明白。
柳风和明月看着邱小龙消失的地方,两人也没有在那棵大树下多逗留,刚走两步,柳风便道:“明月姑娘,我想求你为我做件事情,你看可以不?”
明月早些年也是在江湖中翻滚来着,所以柳风一张嘴,她就看到了柳风的喉咙底,所以她并不显得对柳风所说之事好奇,她只是淡淡的道:“什么事情?”
本来柳风不善于和明月姑娘说话,只是在这紧要关头,所以他不说不行,他心想:兄弟结义是大,不能让邱小龙有一点点性命之忧,倘若冯大叔大怒之下,杀了我那结义兄弟,那大大的不妙,所以他早把先前和明月姑娘的说话问题解决了,他道:“我那冯大叔,性子粗莽,我害怕他一冲动就把我那兄弟杀了,所以,我想让你暗中保护我那兄弟。”
还不等柳风把话说完,明月便淡淡道:“没问题!”
柳风听了,当真觉得心里舒服了些,随后又是给明月磕头,又是摆尾,就像个“哈巴狗”一样,明月见柳风如此滑稽,极度想笑,但是她没有,因为她的心事,也够她烦的,也许自从白秋颖嘶吼,那久违的笑容已经不属于她了。
明月冷着一张脸,且道:“好了,你烦不烦,我这就回去暗中保护你那倒霉的兄弟,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倘若出了意外,你可别怪我。”
柳风忙点头:“你功夫那么高,还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你,我这次回夏州城也顺路把万水带上山来,让你们见见面。”
明月道:“这样也好,免得我下山去见她,怪麻烦的啦。”
两人口上约定说好,明月就又沿着来时的路向苍茫山走,而柳风一个人,就如一个猴儿,一蹦三跳,迅速下山,来到山脚下,转过一块大石头,石头后面当下出现一事物,这事物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是两具尸体。
一红一绿两具尸体,趴在地上,地上分明流着血,看样子应该是昨天晚上从悬崖上摔下来的,只是这两具尸体的穿着也实在太眼熟了,不过柳风也没多想,伸出双手把两人翻了过来,使之两人面朝天,但是一翻过来,柳风就被下了一跳,这两具尸体,面部已经血肉模糊,这把柳风吓得心惊肉跳。
“原来是你们两个人妖啊?”
“武功那么高,也会从悬崖摔下来摔死,可真可惜了。”
“唉,不过,自从今日后,人间又少了两个人妖。”
柳风以闪电之势,迅速在石头背后挖了个坑,看样子是在挖一个墓穴,不过边挖便嚼一些闲言碎语:“唉,我倒是好心把你们两人埋了,不知道我死后,有人埋我没有。”
很快,墓穴已经挖好,柳风就像“老鼠攀儿”一样,把两人放进坑里,由于时间紧急,所以两人睡起来,还是有点挤,不过柳风却说:“这苍茫山上,四季凉意惨然,你们干脆两人抱在一起,我把你们埋了吧,这样到了冬天,还能相互取暖。”
三下五除二,很快,柳风就把两人给埋了,待行了一礼之后,便拍落身上的泥土,整理一下衣服,顶着太阳赶路。
到了夏州城,他首先是回到医馆,因为和万水离开几天了,自己也十分想万水,刚来到医馆大门外,医馆的大门就关着,门上还挂着大锁子,柳风伸手摇了摇,红门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而他还对着门缝喊道:“万水,万水。”
柳风喊了好几声,但是医馆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郁闷之后,用头向医馆的大门连撞三下,嘴里一口一个念叨:“万水啊,去哪里了呀,快开门啊。”
本来是习武之人,开个门就和小孩子吃面条一样简单,但是这是医馆,人人都会武功,人人都来毁门,那天下还不是大乱?
可能是行了半天的路,并且还没吃东西,他此刻浑身无力,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像是在等万水回来,不过等了近半个时辰,万水还是没有回来,柳风就想:不如先去街上买点吃的吧,吃好了,再去找夏州城最大的医馆。”
想到这里,再一次从地上站了起来,上了北街,北街并没有做生意的人,找了好几处吃东西的地方,但是都是一个样子,门关着。
走过一座石拱桥,转个弯,他来到南街,南街更他妈的夸张,就连一个人也没有,柳风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道:“这咋回事啊?短短三天,夏州城怎么又变了?”
柳风正在纳闷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从南街的另一头传来,柳风闻听,立马闪身,躲在一个摆摊用来遮雨的油纸旁边,翘首向南街那头望去,果然有四十多官兵骑着马冲了过来,柳风忙把衣服撕烂栓在头上,抓了把灰涂在脸上,打扮一个乞丐的模样立马走上街道,那带头的官兵不是王冲,那是个刚上任的头目,他的位置官职和王冲一样,他姓严,名叫冲,人称严冲,他见柳风挡在路前,急忙来了个急刹车,只见身后的许多马都你撞我,我撞你,有几个和摔下了马背,这严冲倒是没先骂柳风,却骂身后的人:“怎么,你们和严爷混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饭桶?”
柳风听这班头骂身后的人是饭桶,当下也想笑,但是他克制住了,因为他要问问这官兵,夏州城发生了什么,为何城民这般闭门,不做生意也不出来走动,只是等到那班头骂完身后的衙役,便道:“哪儿来的乞丐,敢当我的路?”
这人生的比王冲好看一些,不过他说话可比王冲冲的多,为何两人人名字里都有“冲”字,为何说话口气相差这么多呢?柳风也不和他计较,心想:你神气就神气吧,老子懒得和你怄气。
严冲见柳风也不说话,还以为柳风是哑巴,当下怒道:“小叫花子,你还不闪开,是不是想让马把你踩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