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小子也别得意,等我抓到花刺子模公主,你给我乖乖娶过去,让你也尝尝西域女人的厉害……”放声大笑,男子环视众大将,“我们以后的据点就设在伊州大伊玛木府邸,如果在战斗过程中擒获敌方将领的妻女,妻子上交,女儿留下,给各位安个家,如何?”
窥视随行的御林军,放低声音,“据我估计,大汗不会让我们参加南线战事,大家要有心理准备,返回家乡怕难上加难……”语气悲怆,“以我对蒙古骑兵的了解,西辽会做第一个牺牲品,西夏也难逃覆灭命运,金国和我南宋应该撑的时间长一点,但最后也会被蒙古人吞灭。原因很简单,蒙古人的战斗力太强悍,而且铁木真的子孙也人才辈出,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一眼不声不响的众人,“我正在想办法结交铁木真的四名皇子,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谋得生存空间,至于对象,我会静观其变。从铁木真封我做征西将军却不给兵权判断,他已经起疑心,我以后更需谨慎从事。你们也得注意自己的言行,在战斗中寻找脱身的机会,没有绝对的把握,断不可擅动。一旦反叛,没有足够的实力,马上会被蒙古骑兵淹没,发展自己的力量最关键,明白吗?”
推心置腹的一番话折服两名千户长,拱拱手,“将军深谋远虑,我等自叹弗如,以后我们得更加小心。”
“核心力量不求多,但务必精悍,一个至少顶普通军士二十个,这是我设定的入选标准。你们两个加上耶律迪烈,只要一人能带出一千名这样的勇士,我会率领三千铁骑闯出属于我们自己的新天地……”确定宏伟目标,男子非常兴奋,“在没达到此目标前,我们要韬光隐晦。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发展绝对忠诚的人选,尽量不用蒙古人,我不相信他们。”
大计已定,一行人恢复往日轻松模样,日夜兼程,三天后赶到伊州。短暂休憩一夜,抽空望养伤的将士,去伊玛木府邸探视众少女,顺便将家当托付,奔忙的男子如陀螺一般。过月儿和翟姜,一切的关爱只能埋在心底,也无暇打住,辞别极力挽留的伊玛木大人,在两名红颜的殷殷期盼中又踏上征途。
百户长曷思麦里照例亲率三百精锐骑兵护送,一路疾行,六人特使团五天后到达大翰耳朵。护送的骑兵先行返回,周文龙带五名使臣直奔金怅。怯薛军上上下下早知晓年轻男子的显赫身份以及和头领的亲密关系,搜身也省去,一个个客客气气,“周将军,请,大汗正在怅内等候——”
拔脚欲行,魁梧头领飞奔而至,一把抱起,拼命摇晃,“文龙弟,想死为兄了,这几日一直做噩梦,生怕再也见不到我的兄弟,能到你安然无恙出现,为兄真……真……”堂堂的蒙古大汉也言辞哽咽,“真为我兄弟自豪……”强忍痛楚的小弟,赶紧松手,不好意思轻笑,“是不是受伤?为兄瞧瞧?”
“此行虽凶险无比,但有兄长的牵挂,我周文龙不敢死,所以才爬回来拜见兄长……”作势跪下,男子被真切的关心感动,“请受小弟一拜!”
“别,为兄承受不起,走——”拽上男子,头领大步奔向金怅。
男子先进入,顿时吓一大跳。怅内除去威严大汗、美髯儒者、神箭哲别,还有好几名不认识的将领。其中一名蓄山羊八字胡、浓眉大眼鹰鼻的中年大汉分外打眼,带翎扁头盔下,一双犀利的眼神盯得人直发毛。
一头跪下,高声上奏,“主使巴合刺身故,臣也没能带回海儿汗,请大汗降罪!”
不动声色,铁木真挥挥手,“赐坐,慢慢说!”
周围迫切的目光,屁股都不敢落下,男子大声作答,“花刺子模苏丹不大汗的亲笔书信,一把扯碎,将主使巴合刺斩首,强行剃去臣和两名副使的胡须,把特使团押解出境。来回的路上当臣等是犯人,最后还派出伪装成乃蛮兵的精锐骑兵企图消灭特使团。臣忍无可忍,设下埋伏,一举歼灭花刺子模骑兵一百多人,我方有伤无亡。在穿越铁门关的遭遇战中,死4人,重伤6名高昌侍卫。”
金怅内一片沉默,急促的呼吸渐渐加重,火山即将爆发。所有的目光齐齐向一脸悲伤的草原雄狮,现场静默一团。
“大汗,五名使臣还在怅外候命?”男子小心翼翼开口,生恐捅翻火炉。
抬抬手,铁木真示意宣人。“宣特使团入怅!”头领暴雷般宣旨,五名使臣惶惶进入,压根不敢抬头,跪下的两名主使不停叩头,“大汗,花刺子模苏丹太嚣张,主使死得真惨,臣等回天无力。若非周将军能言善辩,臣等早化为他乡冤鬼,没能带回海儿汗,请大汗降罪!”
愤怒终于被引爆,中年大汉霍然而起,“父汗,此事已别无它途,唯有血洗花刺子模,为我大蒙古国冤死的使臣和商队报血海深仇!”
极力压抑的悲伤变成咆哮的冲天一怒,脸色由青转红,最后被黑色笼罩,暴怒的铁木真果断下令,“哲别听令,朕命你带两万骑兵进攻喀什噶尔,务必将屈出律小儿斩首。速不台,术赤听令,各领一万骑兵消灭盘踞在垂河流域的蔑儿乞残部。不荡平西辽全境,不必报捷,全体将士连夜拔营,不得有误!”
“遵令,臣告退!”哲别和速不台退出金怅,其余大将也紧随告退。
铁木真挥挥手,示意充当祭品的使臣退下。叩拜请罪后五人离去,金怅内只剩下草原雄狮父子、儒者和紧张不安的周文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