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之前的外号叫做钱三刀,就是因为这小子用刀够快,三刀就能解决掉一头猪。不过现在钱明的绰号,已经从钱三刀,变成了钱一刀。
这家伙骟猪的手艺,早已练的炉火纯青的地步,骟猪骟羊之类的活儿,只需要一刀就能搞掂,可以说,钱明在猪场的名声,可是实实在在的受人尊崇。
另外,因为骟过的猪长得又快,肉还没有腥臊味儿,所以不少本地的养猪户,都会邀请钱明去帮忙骟猪,虽说这骟猪的活儿给不了几个大钱,可一顿酒菜还是要管的,更何况,哪家邀请钱明去帮忙骟猪,也都客客气气的把钱明当贵客招待。
钱明正是因为有这切身的体会,选择追随钱恒,也就理所应当了,至于说冯家的压力,钱明根本就没想那些。
接下来几日,钱恒的庄子周围,没少有冯家安排的人过来捣乱,不过都被武松以扰乱本地治安的名头,狠揍一顿扭送到了寿张县衙。
后山山上,吕紫陌坐在钱恒跟前,按照钱恒教给她的沏茶手法,泡了一壶当年的新茶。
把茶汤给钱恒倒上之后,吕紫陌才忍不住问道,“恒哥儿,怎么应对冯家,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因为没有外人,钱恒倒也不必隐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紫陌啊,我哪里有什么好办法?一切还要看几位大人的本事了,如果单是对付冯常和冯言兄弟,我还不惧他们,现在牵扯到朝中冯相,甚至还有宫中来的那个严公公,那就不是我能应对的了!”
现在钱恒所能做的,除了硬抗,就是死等。
正说话间,房外一个清朗的笑声传来。
“恒远,冯家如此折腾,你却能待在房里有红妆相伴,煮茶烹香,看来吾不如恒远之境界啊!”
听到这声音,钱恒蹭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迎了出去。
来人正是李若水。
“李大人,您也太看得起恒远了,恒远这几日夜不能寐,正愁这冯家的事情,眼前只有几位大人才能解眼前之忧啊!”
钱恒说着,才发现和李若水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纪和李若水相仿的青年男子。
李若水知道钱恒不认识,忙张口介绍道,“这位乃是我太学时的同窗好友,赵器,现知泾县事。”
赵器这时也才开口说道,“不试贸然来访,恒远兄弟还要多多见谅才是!”
钱恒先是一惊,脸上随即露出一丝喜色,忙躬身道,“赵大人哪里话来,您能光临寒舍,恒远荣幸之至!”
钱恒怎么都没想到,李若水会把这位大能给请来。
赵器,字不试,历史上为数不多的抗金名臣,史上对赵不试几乎全是正面描述,不禁治下有道,且官声极佳。最后在面临金国破城之时,宁死不屈,投井自尽以明志。
钱恒最在意的,并不是赵器的成就,而是他的身份。
赵器,太宗皇帝六世孙,虽说赵器所在一支已经不复往日辉煌,但总归是宗室身份,作为当今皇帝的子侄辈,这个身份,却足以让钱恒重视起来。